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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知道这档子事，踏雪仍是没忍住，一口热血喷洒出来，刚好噗在了转过身来的清歌的脸上。</p>
“你怎么样？”清歌接住了踏雪软掉的身子，“踏雪，踏雪……”</p>
“哥哥，踏雪好冷。”踏雪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孩提时候，他第一次使用异能，妖力透支，那时的哥哥也是这么抱着他， “哥哥……”</p>
踏雪一次魅惑几百虾兵，一时妖力透支昏了过去。</p>
“哥哥？”清歌被这一声喊得心间一颤，觉得好生熟悉，难道……</p>
“哥哥，为什么他们都叫我妖怪？为什么总是拿石子砸我？”</p>
“哥哥，为什么你的眸子不是紫色？”</p>
“你是什么哥哥，所有的痛苦都是我一个人！”</p>
“滚开，别碰我！”</p>
……</p>
“啊啊啊啊……”清歌头要撕裂一般，他抱着头青筋突起，在地上直打滚。那些记忆里涌动着的或疑惑或愤怒或憎恨的话，为什么头颅的疼痛根本就比不上心底那个空落落的洞口？</p>
如不是亲眼所见，夏嫣嫣绝不会相信，耳边类似野兽的嘶喊是发自眼前的白衣男子的口中。</p>
他是那么俊朗无双，剑眉星目，一双眼睛就是那灿烂星汉，包罗世间万象，深邃迷人。如今，这发髻散乱，嘶吼着滚地，一双手直直的插入海泥之中，青筋毕露的人，就是她原本一眼便相中的男子。</p>
“药……药……”他虚弱的忍受在万针穿脑的痛，让夏嫣嫣给他找白半言给他镇痛的药。</p>
夏嫣嫣把他抱起，将他的头放在腿上，任由他疼得抓扯自己的皮肉。她伸手去清歌怀里，摸出一个暖玉瓶，拔掉瓶塞，嗅了嗅，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p>
这哪里是药，分明是蛊毒！</p>
“清歌，清歌，你忍忍……”她一把扔掉了玉瓶，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红了眼眶。</p>
夏嫣嫣见清歌因为看见救命的药被这样眼睁睁的丢掉之后，越是无法忍受这样蚀骨的疼痛，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果断的一掌挥下，弄晕了他。</p>
她蹲下身，一手探着一人的脉，被脉象吓得倏地收回了手，表情越发的凝重。</p>
踏雪半妖之体，只是是透支妖力，却是因着以前积淤的寒毒未清，这对火狐来说本来就是致命的，还好有上好的灵药在这些年调养，吊着口气，不然怕是也遇不上清歌，更别提夏嫣嫣了。</p>
而清歌，他被人下了血蛊，配合着在脑中打入了十二道金针，封掉了一部分记忆，忘记了十岁以前的事。只要被刺激就会生不如死，比活剐更让人欲死不能。</p>
夏嫣嫣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干涸，好似滚烫得快要融化了，心被一把绣掉的匕首摩擦着，疼得不能呼吸，但是她掉不下眼泪，她本是精魄，哪里来的眼泪。</p>
她看着即使深度昏迷却依然紧皱这眉头的人，那是她刚刚得到自由之后，第一个动心的人。</p>
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大概有的人存在便是注定了要遇见的，她想她大概不能听母亲的话，要重蹈姐姐们的覆辙了。</p>
她爱上了一个凡尘的男子，他潇洒肆意，飘渺好似临江之仙，对待朋友舍生忘死，她最爱的是他的笑。温柔得堪比那三月的杏花，轻轻拂过她的心尖上，但是他极少这般笑过，更极少对她这样笑过。</p>
夏嫣嫣，你真的完了。</p>
她翻手见取出一把匕首，划开自己的动脉，碧绿色的鲜血，蜿蜒在她的手臂，她眼睛也不眨的把那血液灌进了清歌的嘴里，接着转身也灌进了踏雪的嘴里。</p>
那时的她是笑着的，她想，这世间是有一见钟情的，你于千万人海中，回眸看见的永远会有那么一个人，阑珊笑语只付你一人。</p>
起码在她眼里是这样的。（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