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收留星轨,从此之后,我听你调遣。”他知道她绝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女子。</p>
一旁的星轨挺直的背明显的一僵,她终究再是不愿,还是拖累他了。</p>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p>
“就凭你需要我和踏雪为你做只有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凭星轨还欠你三条人命。”清歌在赌,他觉得最近这些事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推动,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绝非巧合。</p>
“……”她依旧是笑着,“‘天香豆蔻’快要成熟,踏雪在昨日已经踏上了寻药之路。”</p>
“谢姑娘。今日之后,清歌唯姑娘是从。”</p>
“话别说太早,等你们回来,我只要你们做一件事。”</p>
言罢,她挥手,再不说话。</p>
清歌不顾星轨的拒绝,拉住她的双手,一双幽深的眼直直的看着她。“星轨,我马上就要离开,冷姑娘是个和善的人。”</p>
也许大概应该是和善的吧。</p>
星轨默默的听着,清歌凑近,轻轻的触了一下她的额头,却被星轨一把推开。</p>
他看着自己空洞洞的手,好似他总是被他在乎的人推开呢,头又开始痛了,记忆里他小时候也常常被人推拒,只余他一人。</p>
是啊,他从最初到如今,都只是一个人。</p>
一个人忧伤,也一个人欢笑。</p>
他捂着额头,运起轻功,穿梭在陌生的屋檐,向东海的方向消失不见。</p>
星轨站在原地,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清歌,这荼蘼花真漂亮。”</p>
荼蘼花事了,本就预示离别。</p>
不远处作画的冷七七,拿出那幅残画,回忆着记忆里那双温润的碧绿色的凤眼。</p>
默默的调和出满意的眼神,她曾无数次感叹他有一双很漂亮的凤眼,碧绿色,就好似他从不离手的玉笛。</p>
小心翼翼的把调和好的颜色细细描绘在宣纸上,专注得仿佛对天地至宝的呵护,又好似神佛一般虔诚的膜拜。</p>
花了近一个时辰才描好,她拿起宣纸对它吹着气,让墨迹快快干。</p>
但是在看见完工的画时却皱起眉,一挥手间把画毁成碎片,变作雪花散落在湖面。</p>
“为什么要毁掉?”出声的竟是立于冷七七身后的星轨,她干涩的问。喉咙的不自然彰显,她原是这般久未开口说话了么?</p>
“我已经画了三千四百八十一幅画了,可是,每一幅画,都不是真正的他。”这世间只他一个,再无其他,哪怕那画中人与记忆里的人一般无二,却终究不是活着的他。</p>
况且,她不管怎么画,怎么细细描绘,都绘不出他那是举世无双的眼睛,那双碧绿色的只有她一人身影的眼睛。</p>
红尘千千丈,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人啊,她亦是。</p>
这雪湖飘零的这些雪花,都是她那些思念的画化作的,难怪万年不化。</p>
星轨看着冷七七一脸温柔的笑,伸手接过空中飘落的一朵雪花,却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p>
“不要笑了。”星轨开口,直愣愣的看着冷七七仰头望着雪花的背影。</p>
“怎么办,我早就不会哭了。”也不能再哭了。</p>
她答应过他,也满足他向她许下的七个愿望,她的浮生,只余欢喜。(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