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捅了马蜂窝,方满天赶紧慌慌张张地把手机掏出来。
“叮咚……叮咚……”
伴着阵阵刺耳的提示音,许多新闻软件都跳出了关于仁圣堂的员工集体游行的新闻。
要知道,仁圣堂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发展,曾经那个坐落在青城市中山广场的小药铺如今俨然已经发展成了气候,南方这边,除了青城市之外,周边几个省市都有仁圣堂的连锁药店,而上京城那边也有数十家。
如此规模,仁圣堂连锁门店的员工人数明显突破了千人。
当然,这还不止,因为仁圣堂的产品深得民心,所以,这次仁圣堂的员工选择上街游行,许多热心的顾客也都纷纷拉起七大姑八大婆助阵。
这么一来,以青城市和上京城为主,这两个城市的游行越演越烈,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架势,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陆续登上各大新闻网站、客户端的头版头条。
一时之间,方满天只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炸了,他原以为仁圣堂不过就是一个软柿子,任他捏任他揉,可现在看来,他捏到的分明就是带刺的板栗。
赶紧的,方满天开始疯狂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打,以方家背后那些错综复杂的权势,他这一系列的电话自然也激起了千层浪。
不过,这似乎不关寒心什么事。
大清早的,寒心便已经驱车赶往桂花村,有林温柔在青城市这边压阵,他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回到桂花村继续张罗他的药田。
一路上,寒心开车,竹叶青则坐副驾驶,竹叶青昨晚睡得很早,可精神却不怎么好,可以想象,昨夜对她而言是无眠的。
寒心一边开车一边通过车上的卫星电视看仁圣堂的员工游行的直播,竹叶青则是冲着寒心频频扔白眼,衣服既嫌弃寒心又厌恶寒心的架势。
冷战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一会儿,突然,寒心的手机响了。
听到动静,竹叶青斜眼看向寒心,语带不愤和轻蔑地说:“温柔姐打电话过来查岗了吧?”
“哪有?”
一路上,寒心都承受着竹叶青的白眼,委屈如深闺怨妇,这时候又听到竹叶青这么问,掏出手机的同时,他急忙灰溜溜地说:“是她的舅舅铁飞龙!”
听了寒心这话,竹叶青更是冷嘲热讽地来了这么一句:“哎哟,舅舅都打电话来了,这大清早的,是要请你吃早餐吗?”
“……”
寒心面露委屈之色,心说,你这话我没法接。
暂时撇开如母老虎一般的竹叶青,寒心接了铁飞龙打来的电话。
“寒心,怎么回事?你怎么让你的员工跑到大街小巷去游行呢?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将会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
电话刚一接通,铁飞龙强压着怒火的咆哮声就传入了寒心的耳中。
“呵呵……”
似是早就猜到铁飞龙会打电话给自己,也不给铁飞龙把话说完的机会,寒心淡淡一笑,接口说:“铁叔叔,我想我有必要纠正一点!”
“员工们去大街小巷游行不是我授意的,而是他们自发的!相信你也看到那些标语了,他们要养家糊口,要吃饭穿衣!”
“仁圣堂无缘无故被查封,我这个当老板的自然没钱给他们继续发工资,就算我勒紧裤腰带给他们继续发工资那也是我的人情!”
“铁叔叔,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可以封了我的仁圣堂,但是可以封得住这悠悠之口吗?”
寒心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笑意很浓,就仿佛是开玩笑一般,可这些话落在铁飞龙的耳中却是字字句句诛心。
是啊,仁圣堂可以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暂封了,但人的嘴巴怎么能封得住呢?
每个人都要吃喝拉撒,每个人都要养家糊口,而这些,都需要靠劳动赚取软妹币来实现,在很多人的眼里,仁圣堂虽然是小打小闹,可它的旗下毕竟有近千名员工,仁圣堂被封,这些人的饭碗自然就丢了。
正所谓言论自由,他们要闹,谁能阻止?
只是,作为一市之长,铁飞龙哪能任由寒心这么干啊?
虽然明知道是自己理亏,可铁飞龙依然忍不住反问:“寒心,难道你就不怕犯事吗?”
“铁叔叔,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准备抓我吗?”
寒心丝毫不惧,他说:“虽然那些游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我们仁圣堂的员工,可他们的言论是自由的,我又没有带头,就算是抓人也抓不到我的头上吧?”
不等铁飞龙回话,寒心又接了一句:“对了,你可以把街上那些游行的人都抓了,有几百上千个呢,就是不知道咱们青城市的局子能不能蹲下这么多人!”
“你……唉!”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铁飞龙纵然再强势也不能向寒心撒气啊,所以,他叹了一口气后,语气也软了下来,他说:“寒心,你和我们家温柔能够在一起我很高兴,可你也不能害了我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作为青城市的一市之长,如果再任由事态如此发展的话,第一个下台的人就是我吗?”
“铁叔叔,你这话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