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银杏树此时已经秃得精光,只剩枝干与枯透的树皮了。
安幼熙望着银杏树,苍白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整个人就像被摆动的木偶。等待着提线的人。
直到医院走廊外传来李叔(肖晓潇家的司机)打电话的声音。
“少爷,安小姐这边一切安好,你不用太惦记着。”
“李叔,你看好幼熙,警察跟我说了,今天叶飓风就会回来,我怕他耍什么花招。我和警察去机场。你一定要确保安幼熙不要出什么事情。懂吗?”
“恩,少爷,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安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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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幼熙的线被电话的内容提起了。
安幼熙想起大前天肖晓潇对自己说过的话,难道肖晓潇这是要去机场?紧绷的弦在心里。
她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杀了父亲,母亲的恶魔。
情绪再一次不受自己控制。
安幼熙走出了病房。
趁李叔打电话的时机,从医院的另一侧离开了。
等李叔打完电话再回去的时候,不规则的白被扭曲着,人不见了。
整个机场像一个已经落幕的空旷戏院,始终沉默的日本孩子,皮肤像白麻布的北欧女人,穿着橘红色棉袜子的美国男人……所有的人找着自己的巨大背包,各自忙着自己的世界。
不过今日的机场,比往日要热闹的多。
警察在等待着,等着那个曾经让人瞩目的男人。
肖晓潇站在一旁也在等着,时间一秒一秒的煎熬着彼此的内心。
雪花悄然地飘落着。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
神情是那样怡然,变幻是那样神奇。
肖晓潇想起了从前和安幼熙。
总有一些时光,要在过去后,才会发现它已深深刻在记忆中。
不管多少年后,某个灯下的晚上,蓦然想起,会静静微笑。那些人,已在时光的河流中乘舟而去,消失了踪迹,心中,却流淌着跨越了时光河的温暖,永不消逝。
田静仿佛觉得有一只白色的巨翼正在冥冥之中掩过大地,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肖晓潇时不时地裹紧外套,脚下不停地挪换着脚步,脚下踩着刚下完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有过的焦躁不安、急不可耐。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叶飓风你快点来吧!
安幼熙穿着病服跑出医院,外面已经下雪了,但是她没时间去想雪花的美丽。
她低着脑袋,眼睛不望人,在愤激不安的人群当中穿过,像一只兔子。
看见了一个没有人的出租车停在了医院的前面,什么也没顾及,开上就奔机场去。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滑,尽管除雪车在不断的工作着。
安幼熙开到了以前工作的图书馆望了一眼
一辆深红的奔驰正在马路上开的飞快。
刹那间,一声长长的刹车声让空气瞬间凝固,依蓝的灰白色伞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鹅毛似的雪狠狠的砸在车上,路中的行人雨伞摇摆不定。而安幼熙,头刻在了方向盘上,鲜血以额头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着,慢慢地散开。
开着奔驰车的人下了车在,这个人正是肖伊伊在茶馆时约会的男——蓝天。
蓝天因为公司的问题正好要去找肖伊伊,原本因为公司的事低沉的脸变得麻木,他急速的打开车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前边的出租车。
几个箭步走到了出租车前。
因为是大型车祸,周围的人都来围观。
正在图书馆里工作的小陶听见那声极速的刹车声,心想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急急忙忙的跑出书馆。
刚一出馆,就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额头上、红色,点点的,顺着脸庞流下来,在雪上缀出一朵殷红的花
再仔细看这才发现,这不是不久前与她一起工作的安幼熙吗?
上前去喊:“幼熙,幼熙。”
可是已经追不上前边那个抱着安幼熙走的男人了。因为那个男人看见这种情况就把安幼熙放在自己的车上,去最近的医院了。
小陶赶紧跑回图书馆内。
“雷经理,雷经理。”
焦急的她就像电视剧中七仙女下凡,天兵天将来抓人了一样,吓了雷经理一跳。
“哎呀,干什么啊?一天天的竟大呼小叫的,没一天省心的。”
雷经理看见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小丫头就来气。
小陶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刚才出车祸了。”
“出就出呗,在说了,出车祸的人又不是你!”
“是安幼熙,前几天和咱们肖总在一起的那个安幼熙。”
雷经理听见安幼熙这三个字,嗖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确定没看错?”
“没有,真的没有。”
“那快给肖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