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曾经救了自己性命，而是这几天来，两人的相处，楚君凡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同。他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对自己释放着一种宠溺、喜悦、尊重、激动、憧憬等等各种各样的信息。</p>
基于两世经验的判断，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是个可以相信的人。</p>
因此，这一刻，楚君凡决定放弃一切伪装。</p>
“你想聊，那就好好聊吧。”楚君凡说道，淡然的话语从五岁孩童的口里说出，孩童声音的清脆，与这句话所掩藏的意思不相匹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p>
对于楚君凡突然的转变，黄药师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但却依旧淡定。</p>
“你说吧，只要我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p>
“你，包括楚府的人，难道不觉得我有点奇怪吗？”</p>
这是重生以来，楚君凡第一次遇人讨论这个话题，事涉自己最深层次的秘密，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君凡能够觉察到自己的声音略带颤抖。幼小的双拳握了起来，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紧张。两眼死死盯着黄药师，希望能够捕捉到对方最真实的心理。</p>
“你是指你自从意外过后，所表现的种种不符？”对于这个问题，黄药师似乎并不意外。</p>
黄药师的眼神眉梢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们相识也有十几天了，经过老夫的观察和认知，你的确表现得比普通的幼童聪慧，无论从你给别人讲的故事中，或者你的言谈中，你的确似乎有时候显得成熟，像是一个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的人才有可能的表现。”</p>
楚君凡的心随着黄药师的话语心越提越高，也越跳越快，当听到“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这两个敏感的数字的时候，楚君凡甚至觉得自己的紧张接近极致。他以为黄药师已经快要猜测到了真相。</p>
“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黄药师忽然语音一转，斩钉截铁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加强语气。</p>
“只要是你，只要你还活着，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你，都是可以接受的。”</p>
“据老夫推测，你变得与从前不相符，表现得超乎常人的原因大概有两个。”</p>
黄药师继续说道，一旁的楚君凡听到这里，紧绷着的心弦却似落了空，一下子从张弛到放松。</p>
原来他不是猜到了真相。</p>
“一个原因是因为你曾经面临死亡并且失忆。人死之前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我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哪怕是传说中的大宗师也不知道。因为谁也不可能去感受一下死亡，然后再活过来告诉别人。”</p>
“旁人都以为是我救了你，但是老夫却知道，在我救你之前，你自己的身体已有转机，不然纵是老夫医术通神，总是老夫有通息丸，老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到你。”</p>
楚君凡听着黄药师的解释，心中暗自感叹黄药师的医术果然神奇。</p>
因为这一世的楚君凡的确是算死了一次又活过来的，虽然活过来的代价是灵魂的彻底消亡。</p>
“老夫虽不知道人死前到底会遇到何事，但行医到年，也遇到过几个重伤之后，性格行为发生变化的实例。老夫猜测，你在临死之前，定是遇到了某种神奇的经历，像是做了一场梦，不同的是，梦醒了之后，这梦的内容却依旧留在你的记忆里。”</p>
楚君凡听着黄药师的解释，不由得怀疑莫非自己从来不是穿越重生，而是真的楚君凡临死之前梦到了自己的前世？</p>
“你身上的第二个变化，大概是因为通息丸吧。老夫行医多年，却一直不知道昔年天机老人留下来的通息丸原料为何，如何调制，老夫只知道的是，这通息丸大概有一点迷幻效果。”</p>
“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别人怀疑你的变化。虽然世间有传言，西域有换魂之术，但老夫却亲身考察过，只不过是高明的障眼法而已。”</p>
“我知道，大概是因为失忆的缘故，你似乎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抱有警惕。但是老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些都是没必要的。”</p>
“因为是你，只要是你，只要你还活着.......”黄药师眼神发着兴奋的光芒，充满着愉悦与开心，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又把此话说了一遍。</p>
楚君凡听着黄药师滔滔不绝的说着，慢慢把心彻底放进了心底。只要不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那么对于他来说，一切都也不是问题。</p>
他可以活着，并且抱有现在已经拥有的一切，这便已足够。</p>
不论别人是以那个借口接受现在的自己，这都不是问题。</p>
楚君凡的心神一直关注着黄药师的解释，此刻慢慢放松了下来，放松得也包括紧紧攥起的拳头。</p>
“我的确面临过死亡，而且在死亡一刻，似乎经历了很多事情。”楚君凡开口说道，这算是给自己的种种非常规行为找个借口吧，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p>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企图？”</p>
“企图？”黄药师忽然开口笑到。哈哈的声音很大很大，震得楚君凡耳朵生疼。（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