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凌清澈见底的眸子，上桥心里像针扎般难耐，似乎痛到了呼吸之中，越变越深，让他都忘了，原本自己就是个不会呼吸的机器而已。</p>
不知不觉间，守护好卫凌的一切，跟随在她身后，遇神杀神，遇佛*，这都是成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当年那些年少的时光，只道寻常，不堪回望。</p>
“容止，你难道不想听听看我的回答吗？”转过身，卫凌背对着大片的清光，整个人就像是浑身散发光芒一样，如此耀眼。这个男人，陪伴自己的年岁比自己所拥有的回忆，还要漫长。他几乎将自己生命里所有的角色都一一扮演完毕，宿敌，同伴，甚至，爱人。</p>
将手负在背后，卫凌脸上难得出现了符合她年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好像没有允许过，你决定我的生活。别人再好不过是别人的事情，我愿意怎么样，你怎么就不问一句了？”</p>
看着卫凌带了几分颐指气使的味道，上桥不禁有些哑然，“那，那你，”</p>
轻轻扣住上桥的尾指，卫凌展颜一笑，眼睛里像是午夜里绽放开的烟火般，将上桥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上桥君，咱们结婚吧。”</p>
微笑着看着上桥从不敢置信，到欣喜若狂，卫凌任由上桥将自己抱进怀里，那样小心翼翼。窝在上桥的温度里，浑身都被他淡淡的草木香气包裹，似乎连一直以来噬咬骨髓的寒冷都减轻了不少。卫凌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但她一点都不讨厌，尝试着接纳了，双手也环上了上桥后背。</p>
在听到叶知秋这样问自己的时候，其实卫凌一点都不吃惊。她只是在想，她欠上桥的那个答案，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他了。</p>
这副残破的躯体怎么了，连活着的时间都不知道有多久又怎么了，就连，就连能不能真正爱上上桥都不知道，又怎么样了。</p>
连上桥容止都没有说不，其他的一切都凭什么来干涉了。</p>
卫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甚至不如上桥的坦诚，不如他的真挚。当初在天鹅堡里几欲放弃的时候，卫凌整日整夜都会被噩梦缠身，但苦苦支持下去的，却又正是那些逃不开的梦魇。</p>
有时候无力挣脱的时候，卫凌也会像那些胆小的人般安慰自己，至少，能够在梦里见到上桥啊，即使他是拿着镰刀的恶鬼，即使灵魂都被他践踏得残破不堪，可至少有一瞬间，他是如此温柔地对待着自己的。</p>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p>
搂住怀里的人，上桥头一次又了流泪的冲动。这个人，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似乎双臂用力一些，就能够将这个人一下子烟消云散，再不见踪影。</p>
吻了吻卫凌的长发，上桥嗅着熟悉的清香，就像对待着全世界最易碎的珍宝，拥抱着不愿意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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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真的要和上桥结婚了吗，真的真的真的？”亚秀听到卫凌这么说，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差没冲到屏幕这头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