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袁辽宏让江烈好好休息,但江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隔天要独闯敌营的事,死活无法入睡,不知翻来覆去到几更时分才昏沉沉睡着。
午饭过后,江烈已经整装待发,因为对敌公开的身份是马夫,所以没有穿戴披挂,也没有佩剑,而且穿的也正是军中伙夫的服装,浑然没了将军的模样。
此时袁辽宏登门拜访,江烈连忙迎接:“主帅,末将一切准备就绪!”
袁辽宏满意地点了点头:“辎重车也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再来跟你吩咐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敌人若有提到夜袭之事,你就说这是他们擅自行动,易无憾已经被斩首了。这些粮草也算表现一下我军受降的诚意。”
江烈应道:“末将明白!”
袁辽宏拍了拍江烈的肩头:“切记切记,不可大意,时刻留着心眼,千万不能上了敌人的当!”
江烈点了点头:“对了,末将有个想法,到时,若末将能成功烧毁敌军粮仓,您率全军到敌军营外齐声呐喊——‘凌帅妙计安天下,赔了粮草又折兵’。不知主帅意下如何?”这句正是江烈灵光一闪之下对《三国演义》中“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化用。
“凌帅妙计安天下,赔了粮草又折兵……”袁辽宏喃喃片刻,赞道,“妙哉!这样能极大地打压敌军的士气!”
午饭过后,稍微休息了一下,江烈便下了山,山脚下正是一辆满载的辎重车。
“江将军,我们等您好消息!”负责看守这辆辎重车的士兵恭敬道。
“借你吉言。”江烈接过马鞭,上了车,将马鞭一扬,那马便拉着车径直往北奔去。
一路上,江烈满心忐忑,脑子里的万千思绪乱成了一锅粥,为了使自己能够专注,便开始自己排练起了台词。
不知不觉之间,鲤军的驻地已然映入了江烈的眼帘。
江烈到达驻地跟前,被一队士兵拦住。其中为首的那个看起来像个小军官,问道:“什么人?打哪儿来的?”
江烈憨笑道:“军爷,我这不明摆着是个赶车的马夫吗?还有,我这不明摆着是从南边来的吗?”
那小军官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从南边来的,我问你是从南边的哪儿来的?”
江烈打趣道:“军爷您可真能说笑!这南边都是荒无人烟的平原,我当然只能是从惑山来的啊!”
那小军官蹙眉道:“惑山?神狮人?”
江烈笑道:“正是正是!我是神狮北伐联军的马夫,贵军不是因为太缺粮草,所以要投降嘛,今天我们大军就要来受降了。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下奉命先送来这一车粮草给贵军,一来让贵军主力能够顺利返京,二来为我军将士擅离职守,夜袭贵军一事表示诚挚的歉意。”
那小军官把江烈打量了一番:“我看你怎么像个刺客?”
江烈下了车,张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我要是个刺客,能不带兵刃?我可是空手前来。”
那小军官眼神中充满了怀疑:“来人,给我搜,搜仔细了,这辆车也得仔细搜!”
仔细搜寻一番之后,士兵们没有在江烈身上发现任何物品,也没在辎重车上发现任何异样。
那小军官下令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禀报主帅。”
片刻之后,凌雕飞策马带着一队人马出了营,向江烈行了军礼:“我是鲤迹征狮大元帅凌雕飞,阁下就是狮军派来的使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