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宇的眼睛就转向另一个男人,这是二道村的村长王明德,周天宇笑着说:“王村长,”说着就举杯,村长王明德说:“周副镇长,以后常到我们二道村来,我们这里别的没有,农家乐啊,吃烤鱼啊,这些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在村支书面前,村长有时候就跟个听话的孩子似的,尽管心里有诸多的不满,也都要憋在肚子里,而耿大虎的霸道和超出村子的影响,更让他这个选举上来的村长不能多说话,周天宇跟王明德干了一杯,也喝了。
周天宇看着始终没说话的那个人,也许就是付小毛说的那个梁德发,但看上去梁德发不像是本地人,这时身后的孔德军介绍着说:“这位是梁老板,是我们镇承包土地最多的大地主,现在是二道村的村民。”
那梁德发站了起来,一口南方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音说:“周副镇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好,以后还要多指教啊。我先干为敬了啊。”梁德发先喝干了一杯,周天宇跟梁德发干了一杯。梁德发看了周天宇一眼,没说什么,但周天宇发现梁德发的眼睛里似乎有种什么特别的东西,他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光知道挣钱的,在乡下还算是个有头脑的人。也许自己以后以二道村做旱田改水田的试点,这个种粮大户,还真是自己依靠的人。
喝了一圈,周天宇想撤,但他不能说走就走,不说袁立峰和孔德军,这几个也是横道镇的一方人物,如果是自己光是个司机,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现在是副镇长,他将来不管主抓什么,都是离不开这样的人支持的,于是就说:“在座的都是我的老领导,各个方面不是没法比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水平,又年轻,以后还要多指点。我再连干三杯。”周天宇连干三杯。
在乡下喝酒,能喝就能镇住人,看到周天宇这样喝,几个人点点头表示赞赏,身后的付小毛用脚尖碰了他一下,他明白是不能这样喝酒。
袁立峰说:“天宇,坐下吧。”周天宇说:“我就不坐了,改日有机会的。”袁立峰忽然问:“听说你跟顾书记和张县长到牡丹江喝酒去了?”周天宇一愣马上说:“是的,是张县长找到的我,其实我跟他从没什么来往。可是昨天就给我打电话,要跟我去喝酒。”袁立峰没什么表示,周天宇就说:“那我就撤了,领导们慢慢的喝。”
耿大虎说:“小毛,送送周副镇长。”付小毛说:“哎,我去送周副镇长。”
孔德军去方便回来,看到周天宇要走,就说:“怎么走啊,再喝点。”周天宇说:“我不能再喝了,那边还有人等我呢。”说着就出来了,付小毛看着周天宇的脸,说:“你傻啊,怎么这样喝酒啊。这些人可是个个喝酒就跟喝水似的。”
周天宇想说自己要是真是喝酒,这些还真不是个,他喝六十度的白酒就跟喝水似的,他家过去可是开过烧锅的,但付小毛是关心他,他只有领情的分,就说:“谢谢你关心我。”付小毛说:“在这我不关心谁关心,你看这些人把喝酒当成日子过的。”
周天宇说:“今天他们喝酒是什么内容?”付小毛说:“他们喝酒还要什么内容?是想喝就喝的。今天是梁德发请客,这些人一来,就让梁德发请客。抓整个一大头。嘻嘻。当个有钱人也不容易。”
周天宇说:“我看他不怎么高兴似的。”付小毛说:“谁能高兴?他的愁事儿多着呢。等以后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周天宇想要告辞,付小毛说:“再陪我一会,这些人喝酒没完没了,还要让我来,你说这不是让我遭罪吗?当这个村官我倒是不怕,我就是怕这样的场合,耽误时间,还没有一点意义。”
周天宇忽然问:“那个梁德发我看像是南方人,怎么到这里来种地啊?”付小毛说:“他是浙江的种粮大户,去年来这里把村里的几万亩地通过流转,成了全镇最大的种粮大户,他是要搞旱田改水田的,这里的稻米可是能卖出好价钱的。”周天宇说:“旱田改水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小毛看着周天宇,不解地问:“你问这些干什么啊?你当你的副镇长,这些事情麻烦着呢,我也说不清楚。”
周天宇想,今天郝阳跟我说了一句,让他抓抓农业生产的事情,可他对这些一窍不通,但现在也的确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就笑着说:“付村长……”
此时天渐渐黑了下来,虽然这是一片农家乐,但各个人家也不想把灯光弄的太亮,毕竟是自己家往出掏电费,付小毛就悄悄捏了周天宇胳膊,说:“现在就咱俩,别叫人家付村长,我也不叫你周副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