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度猛一回神：“小心！”起身拦在普雅面前。</p>
普雅醒神，慌地把身子缩在了法度身后，几乎与法度拦在她身前是发于同时的。</p>
这是一种本能的举措，柔弱女子在危险袭来时若有可令她信服的男子，她大抵都会下意识的躲在那男子身后，那是抵挡风雨的脊梁、是慰藉心底的屏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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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星星之火也未必当真可以燎原，零散的火星在没入地面的须臾便消散不见，不过虚惊一场。</p>
微微定神后，法度将身子让了让，即而双双重又并肩坐好，不过距离在不知觉间依稀有了靠近。</p>
想起方才那自然而然的一幕，普雅心中一动，转眸看向法度。法度亦转眸顺势的瞧她一眼，目光相撞时，二人相视一笑，就势敛住那问不出答案的话题。</p>
兴许是方才那一幕微微的失惊时下意识的小动作，使得二人间又添了一份贴己，闲来也是无事，便干脆权且烤火权且闲闲然聊天儿。</p>
阴暗中流露着微光的氛围，使普雅下意识又想到了那勾她魂魄两次的小姑娘，蹙眉转眸就口问了法度一句：“国师，那引得我屡屡失了心智、迷了自我的小人儿，她真的是恶灵么？”不解中隐有些不甘心。</p>
法度看向她：“那小姑娘是已死的尸体，是有异人操控着僵尸养成小鬼，行迷幻之术。”旋又补充，“活着的时候，该也是个委实可爱的小姑娘。”他与普雅是一辙的心思，二人都有弥深的善根，纵是被那小姑娘纠缠，对她也依旧是怜惜与慈悲远多于其他。</p>
普雅闻言时只觉的心里一颤，她喜欢小孩子，非常喜欢，但有涉及到对孩子的伤害便总能令她轻易就起了翻涌的情绪：“居然要把好好儿的孩子作弄成这个样子！就不怕其化为厉鬼报复么？”半解恨半存疑的如此一句，心思一晃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对法度急急道，“那小姑娘被这样操控着，生魂还有机会得到超脱、升入佛国么？”</p>
法度颔首：“那要看她自己。”见普雅敛眸不解，他稳着字句继续，“本来一切皆空，全无是类，乃是众生死后因执念不散，故才有所谓魂魄。魂魄因看不穿悟不透，而又入轮回苦海一世世兜转。”旋即沉淀了声息，言语多了强调，“若执念散去、知空悟空，则莫说超脱了，成佛亦有机缘！”</p>
成佛，亦有机缘……</p>
那最后坚定落定的一句话，普雅闻言及心，双目跟着一明亮：“众生亦如是么？”</p>
“众生亦如是。”法度眼底闪耀星芒，坚韧依旧。微停后展颜微微，“但解脱归解脱，成佛得另说。”声音柔和了几分。</p>
“嗯？”普雅又生不解。</p>
法度辗转了须臾，将零零思绪且做着规整且耐心讲解道：“成佛不仅需要知空悟空、万般皆放，还得具有利益众生之菩提心。”目光看向普雅，“若不曾唤醒这颗菩提心，归于‘空’时只会魂兮魄兮涣散虚无、回归到‘无’中去。”浅浅停顿。留给普雅一个思绪转动的时间，即而接话继续，“只有菩提心贮，方可凝聚愿力不散，有百千亿劫难遭逢之大机缘登果位成佛！”尾音着重。</p>
普雅心中渐渐有了一个规划，即便她依旧不能理解全部。不过她心中这样想着，归于“空”之本来面貌，那委实是佛的境界。对于众生茫茫而言，若是死后能上善道、往佛国得解脱，便亦是委实不易之大欢喜了！</p>
法度见微光间的普雅女王似有所悟，复又继续：“若成佛前的发心不够、愿力不够、亦或机缘未到，但成佛之心坚定，那在一世修行与积攒功德福报之后，则凝聚此生修为不散，要么往生善道乐土继续完成课业修持；要么继续入世、累世修行成佛。一切凭借机缘与不可知的因果定数了！”尾音一落，徐徐的释然。</p>
普雅敛眸：“若是有大福报、大功德、大修为，在苦苦努力经久，仍做不得了清俗缘、一念飞升。即而放弃成佛之心，不愿继续呢？”她心兴忽起，这样问道。</p>
法度颔首：“如此未免可惜，却也是因果与机缘。”转而补充，“若当真因果如此，那会在转生之后得善道、得好去处，享受自身未完的丰厚福报、福果。”（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