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厂房,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般围着大楼一圈一圈地走着。
杜桦磊上半身的伤口不停渗出鲜血。
夕阳也带上了血色,仿佛刺眼的火光在他的眼中染出无尽的深红。
杜桦磊机械地来到一个垃圾堆附近,一件异物闯进他眼角的余光中。
杜桦磊定睛看去,顿时他的头发立起如同爆炸一般!
“这不是梦!”杜桦磊跪倒在地。
杜桦磊看到垃圾堆通向外面的路中间,一只熟悉的鞋子静静地躺在那边。
······
······
一阵风吹过,某种异样的情绪渐渐浓厚起来。
是失望?是生气?还是痛心?
没有人能准确地形容。
······
······
杜桦磊将额头死死地摁到地面,他的右手狠狠地堵着自己的胸口。
既然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既然这一切都不是梦,那自己的父亲到底在哪里?!
杜桦磊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一个彻彻底底失败的废物。
他想起自己告诉父亲:“我们一起参加这场战争。”
他想起自己对真心要帮自己的兄弟们泼出的冷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想起自己这些曾经的“豪言壮语”,那些幼稚可笑的“倔强”。
杜桦磊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他真想拿枪崩烂自己的脑袋!
现在父亲生死未知,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父亲在哪里都不清楚。他只能无助地跪地颤抖着。
杜桦磊想哭,他想到那一滩滩烂肉,他感到不寒而栗。
杜桦磊狗一般在地上挣扎着。
他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脑袋使劲地在地上摩擦着。
他用力地折磨自己的肉体,此时对他来说,只有肉体的痛苦,才能帮住心止血。
······
······
一只手掌拍在杜桦磊的肩上,显得如此沉重。
?!
杜桦磊触电一般,他缓缓抬起满是鲜血的脑袋转身看去。
顿时,杜桦磊的呼吸似乎被夺走了。随之而来的是滚烫蓬勃而出的泪水!
在杜桦磊的身后,五条人影背着血红的夕阳。
虽然逆着光,但是仍能看到他们脸上充斥的巨大失望和愤怒!
自从小时候陈队那夜的深谈过后,这是杜桦磊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哭。
杜桦磊将头深深地埋着,他不敢看连成整体的五人一眼。
他的泪水混着鼻涕如同决堤一般,他颤抖着说道:“请,请帮帮我!”
五人正中的一名男子蹲下身来。
他的双眼漆黑明亮,他的脸上充满了坚毅。
“兄弟,应该说,请让我们帮助你!”他向杜桦磊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