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还算一间房的话,那么它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破烂的房间了。
它本应是屋顶的地方却铺满稻草。只要到了雨天,屋内就如同天漏一般不停地淌水。
也正因为如此,这房子充满了潮湿的霉味,甚至连床板都长满了蘑菇。
豆子看着床板上的年轻人。
他的胸肌匀称,腹部平坦,身体的皮肤泛着古铜的光泽。
但他的脸色却异常苍白,他的后脑勺微微渗出鲜血沾染到床板上。
“你到底怎么了?”豆子心想道。
······
······
杜桦磊悠悠转醒,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脑袋疼痛。
一股潮湿的霉味充斥着鼻腔,杜桦磊忍不住咳嗽起来。
杜桦磊努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他看到眼前铺着茅草,茅草稀稀疏疏地,他甚至能直接看见落日的余晖。
杜桦磊这才发现自己躺着。
杜桦磊微微将身体挪动一下。顿时,杜桦磊感到自己的后脑勺,自己的后肩如同撕裂一般。
他不由得咧嘴轻哼一声。
风从茅草的缝隙中吹进,杜桦磊身体冰凉,他缩了缩身子。
杜桦磊发现自己光着上身,他无力地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但随之酸麻再次袭来,杜桦磊失力倒回木板。
一声“啪”地闷响引来一名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子。
男子的头发又脏又长,他的手中端有一个破了口的碗。
男子好似行动极为不便。
他几乎是瘸拐着来到杜桦磊的身旁。
他将一碗清水送到了杜桦磊的嘴边。
杜桦磊看到这个碗脏兮兮的还充斥了一股怪味,但是嗓子冒烟的他完全顾不上这许多。
杜桦磊仰头将水一饮而尽,他干涸的嘴唇稍稍变得湿润起来。
杜桦磊向瘦弱的男子投去感激的眼神。
随后他皱起眉头。
这是哪里?
杜桦磊的脑袋如同被胶水粘住,他看什么都带上了重影。
杜桦磊拼命地回想,他记得自己在一个漆黑的管道中不停地下坠、下坠,就像自己掉入了无尽的深渊。
再之后,杜桦磊眼前一片漆黑,记忆从此中断。
中断?
那么如果再往前呢?
杜桦磊的脑海里如同播放电影一般,他走过的路,做过的事正在快速地倒退。
渐渐地,杜桦磊的内心如同一轮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缓缓扩散的涟漪。
随着杜桦磊的回忆越往前,这一圈圈涟漪变成了波纹,水面微微起伏起来。
当杜桦磊想起那个决然的眼神。
终于,他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同触电般,杜桦磊猛然弹起身子!
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子被他吓了一跳,他手中的碗“啪”地一声摔落于地碎成几截。
杜桦磊双眼渐渐通红起来,现在的他如同一头被困的野兽!
杜桦磊好似正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挣扎着站了起来。
杜桦磊在衣衫褴褛男子的惊讶目光中摇摇晃晃地冲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