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平淡如水。祺两年年去美国读书。准备不久把他了接出去。
他辞退公职,开了一家小小的酒吧,准备打发掉在国内的最后日子。
他把自己的酒吧叫做be。他还是不断地收到她的信号。她说她很快要毕业了,如果考不上北京的大学,就准备放弃学业,来北京工作。他说,我过一两年就要走的。她说,没关系。只要还有剩下的时间。
再次见面的时候,她19岁,而他30了。
他们同居了一年。直到他的签证下来,准备出国和祺相聚。
他把be留给了她。他说,你可以北京嫁人。以后我还会回来看你。
她说,我会在北京等你,但不嫁人。
而他,也依然只在她生日和新年的时候,寄美丽的卡片给她。
他一去就是5年。直到和祺离异,事业也开始受挫。他再回国发展。
在be门口,看到吧台后的女孩,依然穿一袭简朴的白裙。她看过去苍白而清瘦。
她说,你回来了。她淡淡地微笑。可是我生病了。
她的病已经不可治。他陪着她,每日每夜。他读圣经给她听。在她睡觉的时候,让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指。有阳光的日子,他把她抱到病房的阳台上去晒太阳。她说,如果我病好了,我可不可嫁你。她的心里依然有希望。他别过脸去,忍着回答她,可以。
拖了半年左右,她的生命力耗到了尽头。那一天早上,她突然显得似乎好转。她一定要他去买假发。因为化疗,她所有的头发都掉光了。
她给自己扎了麻花辫子。那是她童年时的样子。
然后她要他把家里的一个丝缎盒子搬到病房。里面有他从她8岁开始寄给她的卡片。
每年两张,已经16年。
她一张张地抚摸着已经发黄的卡片,和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迹。这是他离开她的漫长日子里,她所有的财富。
终于她累了。她躺下来的时候,叫他把红色的蝴蝶发夹别到她的头发上。
他问她,如果还有来生,我可不可以嫁你。他轻轻地亲吻她,他说,可以。他曾经用一条白色的小狗交换她的笑容。
然后她用了一生的等待来交换他无法实现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