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看着老道士驾轻就熟的端起酒杯,在离鼻孔七寸的地方来回推拉数次,双眼微闭,好一番享受的神态,不过表情看上去还算淡定。
“道长,请!”凌初寒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心中却在说:喝呀,你特么倒是喝呀,我就不信你的定力还能扛过仙酒的诱惑。
老道士果然就喝了,喝了之后,还一副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的样子,既没说难喝,也远没常人对仙酒的失控。凌初寒这便有些好奇了,暗思此人定力惊人,确有道家仙风。
“未知道长如何称呼?”
“你叫我陆道长就行了。”
“陆道长这是从哪里来,准备到哪里去呢?”
“本道长从‘过去’来,要到‘未来’去。”
卧槽,凌初寒暗暗称奇,心说世界装逼大神排行榜上,他老人家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
陆道长喝完整整一壶仙酒,毫不顾忌的舔了舔嘴唇:“我走了许多地方,唯有你这里的风水得天独厚,如果你不介意,我准备在这里长住。”
这下真轮到凌初寒犯傻了:按常理来讲,无论是谁,在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时候,能收留你一晚,就算是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同意他在自己家里长住不走?更何况世上也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再说了,这个自称陆道长的人,底细尚不清不楚,让他留在这里探我的老底?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陆道长确有过人之处,他能够压制仙酒的诱惑,能够一眼识别寒山的风水,肯定是有着真本事的人。往往有真本事的人,脾气都挺怪的,就说秦末年间的黄石公吧,为了考验张良,三次把臭鞋子扔到桥底,换了其他人,早就骂一句“神经病”然后跟他说拜拜了。
陆道长见凌初寒有些犹豫,就说:“我也不白住你的地方,我给预测一下未来,怎么样?”
凌初寒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预测未来,不就是算卦吗?算卦这种事,通常都与招摇撞骗联系在一起,往往给你一个大的话题框架,让你自己往里面钻。华夏道教文化博大精深,却被这些江湖骗子玷污了。不过自从上次在大峡谷见识过张天师的卦象,让凌初寒对风水秘术又添了信心。
“还望陆道长赐教!”
陆道长既不起卦,又不掐指,张口便说:“下月一号,你有血光之灾!”
凌初寒缓缓将身子靠到座椅上,用一种无以言表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老道士。下个月一号,也就是寒山观正式对外开放的日子,包括张朝武、慕尼黑、道家协会会长等各界知名人士和自己的朋友都会前来道贺,你说我会有血光之灾?
并不是凌初寒怀疑陆道长信口开河,而是在质疑这个时间点。乐观的想,老道士真是算出了下个月一号有事发生;悲观一点想,下个月一号寒山观对外开放的大喜日子已经散播出去了,人尽皆知,老道士明知是他的好日子,却故意来找茬。
“这样吧陆道长,你今天就在寒山观住下,直到下个月一号。如果你真算准了,我自然敬你若上宾,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你算错了,我想这几日的款待,也对得起‘天下道友是一家’的说法了。”
陆道长开心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