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佑卫门也明白到张朝武终于开始跟他提正事儿了。
“我与张先生同为收藏家,想必青铜马现身渝市的消息,张先生早已听说了。在下这次前来,正是为了青铜马。”新佑卫门毫不避忌的说道。
不过凌初寒听了就更糊涂了,青铜马不是已经被张朝武从慕尼黑手中买过来了吗?是新佑卫门不知道,还是说他打算再从张朝武手上买过去呢?但在凌初寒看来,张朝武财大气粗,敢花三千万买一瓶酒,当初为了从慕尼黑手中得到青铜马,不惜染指本市黑势力,他绝不会为了钱而再将青铜马卖出去的。
“哈哈……”张朝武与白竣文对视一眼,爽朗的笑了起来:“阁下真是爽快人。不过在下要奉劝阁下一句……”
说到这里,张朝武拾起桌上的酒杯:“就像这老君酒一样,华夏之物,终归会回到华夏人的手上。贵国向来倾慕我华夏的文明,学习学习即可,不必想到把什么东西都搬回贵国去研究。”
张朝武这句话让凌初寒一下子刷新了对他的好感度。
白竣文也接过话来:“学也要学个样子,不要曲解了华夏文明的精髓。素闻贵国尚武,动不动就武力解决,失败的那个还要剖腹谢罪,孰不知华夏之武,乃止戈为武。动武的目的,是为了不动武。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通常不会用野蛮的行径,这倒不是说我华夏儿女不会野蛮。”
新佑卫门平静的安坐在位置上,习惯性的将头一顿,语气平和的说:“贵国也有名言,有能者居之。你我都知道,青铜马并不是最终的目的,那么谁能将青铜马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谁才配掌管青铜马。如今青铜马在渝市的风声一出,趋之若鹜者,又岂止在下一支人马。”
张朝武身后有一胡子啦擦的壮汉咬了咬牙关,没好气的说:“我说你特么的能听得懂人话不?照你的逻辑,你爹的能力不足以慰劳你妈,天下人都可以去代劳了?”
凌初寒差点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新佑卫门的修养仅仅停留在表面上,而他的内心已经躁动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他身处险地而不敢造次,实际上他的念力正驱动着两只灰影朝那壮汉攻了过去。
凌初寒一看不好,正准备让小白救驾,突然一道黑影穿出,只是一掌便将其中一个灰影打散。
在黑影与灰影的较量中,凌初寒悉心观察到新佑卫门的眼神虽然不离桌面,但眸子无光,神色飘浮,而飘浮的节奏恰好与那只灰影的动作吻合。也就是说,灰影是在新佑卫门的意念控制下进行的攻击,这便是岛国赫赫有名的“式神”。
然而在黑影的攻击下,式神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式神的功力深浅,完全取决于他的操控者,很显然新佑卫门并非个中高手,或者说黑影的道行太过高深,而完全忽略了新佑卫门的功力。
不出三个回合,剩下那只灰影也被消灭,新佑卫门受到念力反噬,喷出一口鲜血,他的随从急忙将起扶起,并伸手入怀准备掏家伙,不料张朝武的保镖先声夺人,十余把手枪齐刷刷的抵住了所有岛国随从的后脑勺。
很显然,张朝武和白竣文都看不见随后而至的黑影鬼魂,但是他们对于新佑卫门的遭遇却并不感到意外。
凌初寒以为张朝武的人在明,而对手在暗,定然吃亏,现在看来,张朝武是早有准备。否则也不会任凭手下去激怒一个有能力控制式神的异能高手。毫无疑问,他准备的后手,便是半路杀出的黑影鬼魂。
一个下人来到张朝武的身边,恭敬的说:“老板,徐家公子徐正卿到访。”
张朝武笑了笑:“看这鬼子的下场就知道了。”
院门一开,一个十八九岁的俊朗少年负手走入席间,分别向张朝武和白竣文行了个礼。再看了一眼气血难复的新佑卫门,冷笑道:“你就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妄称‘有能者居之’,笑死人了!”
新佑卫门愤恨的抬起头来:“在下不过只是一枚马前卒,有幸成为龙魂家族的敌人,也算不辱家门了。”
凌初寒茫然的环视了一圈,弱弱的问道:“什么家族?”
白竣文赶紧接过新佑卫门的话来说道:“这个……你任务失败,不会在张兄的别院里剖腹吧?”
张朝武也说:“是啊,我早就跟你说了,学习华夏文明,要懂其精髓。我们的武,是止戈为武,一切以和为贵。你可别把你们的武士道精神拿到这里来用啊。要不,阁下赶紧回酒店休息休息?”
新佑卫门最初想在拍卖会上强夺老君酒来彰显自己的实力,结果被张朝武破坏。然后又在别院企图借助式神的威力凸显异能,又被徐正卿击败。此刻已是悲愤不已,再加上白竣文和张朝武的冷嘲热讽,差点没又喷出口血来。
看着新佑卫门在其侍从的搀扶下狼狈离开,张朝武朝徐正卿说道:“幸亏贤侄来得及时,这岛国鬼子才没能嚣张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