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估起勇气划开“启动”按钮,屏幕中浮现出一个年轻美貌的古装女子,在寒风中广袖飘飘,衣裙渺渺。她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玉兔,额上青丝拂起,眉目含情,实在找不到用什么词语去形容。
她就是嫦娥?
“我……怎么看不见你?”嫦娥调整了一下视频的角度。
凌初寒忐忑的说道:“我在被窝里呢。你等我换个场地。”
说罢凌初寒暂时把手机用枕头压住,用尽那枚九级残次品仙丹的速度起身重新穿好衣服,并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翻,然后夺门而出。这一连串的举动早已把李茂等人惊醒。
“你们有没有发现寒哥这几天不对劲啊?”李茂问。
“哼!”王昭阳躲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我就不信他把白伊泡到手了。”
凌初寒找了盏路灯脚下,再次整理了发型,才把手机拿了出来。
嫦娥笑了笑:“这么久?”
凌初寒看到嫦娥的笑容,心都融化了一半,但是他清醒的认识到对嫦娥的这种感情和白伊是不同的。他对嫦娥是朋友的感情,兼怀一丝愧疚和感激,以及嫦娥本身的惊为天人,而不是狭隘的男女之情。
当然要说绝对没有非份之想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身心不正常。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看见嫦娥好像没有生气,这有点不科学。
“你是怎么知道的?”凌初寒有些想不明白,以前自己解释了好几次,嫦娥都不相信,这次她是怎么自己发现问题的呢?
嫦娥说:“你频繁的给福星老爷子提供凡间美食,这不是天蓬元帅能够做到的。”
还记得第一次聊天的时候,吕洞宾叫凌初寒发一些凡间的新鲜玩意,嫦娥代为拒绝了,因为她认为天蓬元帅是搞不到凡间物品的。现在同样是因为凡间的物品,让嫦娥对凌初寒产生了质疑。看上去天庭和凡间确实存在着某种不可逾越的鸿沟。
“对不起,让您误会了。”虽然对方看上去没有生气,但凌初寒还是礼貌性的表达了歉意。
嫦娥微笑着摇了摇了头:“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当成天蓬元帅?”
凌初寒狠狠的点了点头,这是他最疑惑的问题,也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如果没有嫦娥的误会,自己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傻小子。
“因为除了天蓬元帅,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心里还在乎着谁的人。”
凌初寒赶紧摇着头说:“不是啊,人间很多关于你和后羿的传说。”
“呵,”嫦娥讪笑一声:“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世人大多都是这种看法吧?”
凌初寒不知道怎么接话,在传统的故事里,就是西王母赐了两颗长生不老的灵药给后羿,服一颗可长生不老,服两颗可羽化飞仙,最后嫦娥不甘人间凄苦,偷服灵药,飞到了月亮之上。不过传说中还有一些非主流版本,凌初寒并没有太过关注。
嫦娥接着说:“我虽然飞到了天上,却被禁锢于广寒宫。这是玉帝对我的惩罚,也就是说,在仙界我的名声也不好,顶多就算好一点的舞女,与一只精美的花瓶没什么区别。几千年来,只有天蓬元帅愿意聆听我的心声,我当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凌初寒说:“这个跟凡间流传的版本确实有些不一样。凡间传说天蓬元帅酒会调戏您,被玉帝贬下凡间错投了猪胎。”
嫦娥苦笑一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天蓬元帅被贬只是一个借口。由于涉及佛道两家的博弈,恕我不能直言。他皈依佛门之后,便彻底失去联系,直到你的出现,当时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凡人摇进仙界网络的可能性,所以把你当成了为掩人耳目而化身凡人的天蓬元帅。”
凌初寒笑了笑:“没关系,从今天起,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把我当天蓬元帅,有什么心事直管说;二是你把我当成凡人凌初寒,就当新交一个朋友。”
“有没有第三种可能?”嫦娥笑问。
凌初寒想了半天,第三种可能?把我当后羿?这也太离谱了吧。难道她说的第三种是要与我绝交?
“这个……最好不要了吧。”
“我开个玩笑。”
“那就好!对了,灵药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告诉我,我帮你洗白。”
“怎么洗白?”嫦娥好奇的问。
凌初寒说:“修改百度百科,修改360百科等一切网络百科资料。”
嫦娥笑了起来:“有你相信我就行了。几千年的事了,别人怎么看我已经不在乎。再说了,悠悠众口,欲盖弥章,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人间夜已深,你该休息了。”嫦娥说。
“等一下,我……我还有个比较犯贱的问题。”凌初寒有时候就是一根筋,人家不追究也就算了,他却非要刨根问底:“我一直认为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天蓬元帅后会很生气,可是,你为什么没有生气呢?”
嫦娥低头抚摸着怀中的玉兔,喃喃自语:“其实能够看到你,我很开心!”
她为什么看到自己会开心?这句话撩动了凌初寒的好奇心,他还想追问点内情,对方的视频却已自动挂断,凌初寒根本没有看到嫦娥是伸出哪只手去触碰手机屏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