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险死还生,赶紧磕头谢恩:
“多谢主公开恩——”
然而在众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俯下身的李肃眼里寒凉一片,异彩涟涟,在心里暗暗发誓:
董卓匹夫如此喜怒无常,残暴不仁。我不杀他,必被他所害。等着吧,迟早有一天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董卓也没想到今日一番举动,竟然为自己埋下杀身之祸,成为自己身死族灭的导火索……
……
几名亲卫将李肃押着出去行刑,董卓余怒未消,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漠的说:
“谁能告诉我?明明我们作了部署,张帆究竟是怎么跑掉的?”
李肃满地求饶的凄惨模样仿佛近在眼前,众人心有余悸,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李儒只好硬着头皮娓娓道来:“张帆做掉了我们监视的探子,趁着我们注意力被并州军兵变吸引的时候,绕开了伏兵最多的南门,破天荒的由伏兵最少的北门突围……”
“我们事先也没预料到他们有这么多骑兵,准备不足,北门外的四千伏兵被张帆杀得大败,阵亡过半……“
”等到南、东、西的增援赶到,张帆又趁着天色昏暗,在燕门峡打了一波伏击战,我军骑兵前锋损失惨重,只得止步等待援兵,不敢贸然追击……”
“然而张帆断尾求生,主动留下西园新军和宫卫阻敌,自己带着六千骑兵悄然远去,然后作出种种假象迷惑我们……“
”我军不知敌军主力已经撤走,准备等到天亮之后正式发动总攻,结果轻而易举全歼了三千步兵才发现,敌军全部骑兵早已踪迹全无……”
董卓暴跳如雷,斥责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追?继续追啊!”
李儒尴尬的说:“咳咳……过了燕门峡一马平川,有三条大路都可以南下,而且三条岔路都有大量马蹄犁过的踪迹,我们无法确定敌军究竟从那条路走了;而且敌军骑兵众多,张帆狡诈阴险,我们也不敢随意分兵追击,所以……”
董卓虽然愤怒,但是并不昏庸,知道这件事他们并没有做错。心里长叹一声:
不是手下太蠢,而是张帆太强啊!
董卓颓然道:“现在追击还有机会吗?”
李儒小心翼翼的说:“恐怕不能,敌方全是骑兵,来去如风。纵然确定了他们的踪迹,肯定也追不上了……”
董卓一拍桌子,恨恨的说:“这该死的张帆,我迟早要把他剥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儒赶紧转移话题:“恭贺主公,张帆既然逃出雒阳,那对您再无威胁,也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精力。如今您独占雒阳,天子和文武百官皆对您言听计从,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就算溜走了一只小老鼠,也无关大局……”
董卓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大手一挥说:
“罢了,张帆这只老鼠……跑了就跑了吧!最终赢下这局的人还是我董仲颖!不是丁原,更不是张帆!“
董卓气势越升越高,意气风发的说:”我早就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连强如张帆,也得抱头鼠窜,天下还有谁能挡我?”
众人纷纷向他道贺,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哄得董卓心花怒放,一扫之前的阴霾郁结之气。
董卓握紧拳头:“我的第一步,就是先废了那个亲善张帆的讨厌小皇帝,必须要让大家知道,这天下,究竟是谁人之天下?”
李儒脸色微变,不过瞥见董卓兴奋的横肉抖动的一张脸,欲言又止。不过其他众将纷纷大声喝彩,气氛更加热烈,如烈火烹油……
董卓越来越兴奋,最后忍不住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得意和骄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