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这么说的？”</p>
云川的眉头一紧再舒，就像只是自然而然地做了一个不满的反应。</p>
“是的。另外，他还拜托我说声抱歉，因为妹妹的事这次没办法前来了。”</p>
“你好像不是太高兴？”</p>
云川忽然问道。</p>
“咦？有吗？”</p>
“有。我对于自己的眼光可是很有自信的。”</p>
叽盐碧错愕地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云川说得斩钉截铁，近乎完全不给人反驳的可能。但叽盐碧自己，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太高兴的情绪。相反，这两个月以来，可说是她少有的能够获得少许安心的时间。</p>
“嘛，意识不到的话就算了。好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就等下次有机会再说。我想，应该不会间隔太久才对。那么，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p>
“不……没有什么了。”</p>
“那就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了。”</p>
如此说着的云川“呯”地关上房门，留下不知所措的叽盐碧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她只能叹了口气，顺着来时的原路折返回去。</p>
另一边，云川却径直走进了公寓的里间。</p>
里间是一间专业的试听室。要说专业到什么样的程度，只要举一个例子就可以了：此时里面正放着著名的虚拟歌手AQUA的单曲，刚才叽盐碧就在门外却什么都没听见。</p>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普通学生能够拥有的房间，但云川其实从来就没把自己和那些学生摆在同一层面。</p>
不过此时，在使用这件试听室的却不是云川。</p>
少女坐在沙发上，随着音乐轻轻地晃动身体。</p>
“走了吗？”</p>
见云川进来，她问道。</p>
“走了。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p>
“我也没想到你有这么个打算啊，不如说我才是被吓到的一方。”</p>
少女耸耸肩膀，无谓地说。</p>
“那可是你的问题，我可没有义务去考虑你的打算。你该不会忘了？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么约定的。”</p>
“嗯。”少女随意地点头，“你负责谋划，我规划执行，‘Ao’进行修正。我们三人在各自的领域合作，除此之外互不干涉。我们是三个原sè，由我们主导所有的sè彩。”</p>
少女一边说，一边伸手做出绘画的样子，在空中画着什么。</p>
她其实什么都没画。而且她本来就没有任何绘画方面的技能，只是摆这个样子而已。</p>
“既然你来了，我就顺便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论文生效了，‘Proce’的实验被终止了。”</p>
云川根本没有看着少女，而是将视线投向一旁正播放着音乐的大音箱说。</p>
听到这句话，一直看起来随意而开朗的少女忽然变得一脸的正sè。</p>
“切，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帮连不确定xìng原理的概念都搞不懂的家伙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p>
少女的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这其中隐隐约约地有着太多难以言表的成分。</p>
云川没有说话。那些难以言表的成分，只能用“伤”来命名。</p>
“等一下，云川。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少女坐直了身体，直直地看着云川。“既然‘Proce’被终止了，那么这个计划的负责人之类的人员呢？”</p>
“你既然说到这个，我也想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呢？”</p>
云川反问道。</p>
“垃圾也有垃圾的价值，比如说可以回收做填埋材料？”</p>
少女冷笑着，慢慢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听到她如此说，云川也愉快地笑了起来。</p>
“没错，所以已经把他们回收了。”</p>
云川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脖子上虚划而过。</p>
“不会留下痕迹？虽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p>
“放心，那是Ao做的。”</p>
“！”</p>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少女顿时一惊。</p>
“为什么会是她去执行这种差事？”</p>
少女的话听起来，很是有些不满。她甚至用不善的眼神看了看云川。</p>
“你刚才也说了，负责修正的是她。所以她只是进行正常的修正而已。”</p>
虽然看起来对云川的这个回答没有任何不满的成分，但少女却皱起了眉头。</p>
“先说明，我没有这么要求。”云川举起手，“是她自己这么决定的。怎么？你好像不希望她介入？”</p>
“我一向不喜欢让年龄比我小的孩子参与到我们的事里面。虽然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我还是尽可能不想让她过多搀和进来。否则，我也不会要求她只负责修正就可以了。”</p>
“哦？原来Ao比我们还小？”云川饶有趣味，但少女显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有这方面的洁癖。”</p>
“洁癖？别嘲笑我了。你应该很清楚？云川……”少女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肘，默默地抬起头。出人意料的，她的眼睛中竟全是令人心软的虚弱，“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下贱的婊子，也比我要干净得多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