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夜夜拿着画笔,忽然越想越好笑,干脆捂着胸口咯咯笑了起来。
她可真傻啊!
笑够了,她才拿起比,重新描画,嘴里嘟囔着说:“我就不画人,我偏要画花,嘿嘿。”
端木城伸手在她后脑勺轻轻一拍,脸上却没有笑,轻轻嘟囔了一句:“傻丫头。”
于是蒋夜夜就一直笑了下去。
以前她没钱的时候,希望很有钱很有钱,觉得有钱了就能换来很多想要的东西,就会有很多快乐。
现在她有很多钱了,可是却换不来最想要的。
她果然贪得无厌啊!
冒充苍澜公主,正大光明地享受别人的信任和爱护,一旦事情揭穿,她会狼狈的比狗还不如。
所以,她不敢告诉他真相。
有他的日子多好,除了有钱,还有很多的快乐。
她狡猾地一笑。
她真不是个好东西。
画一幅画,其实几天就够用了。
当蒋夜夜画完了最后一笔的时候,那个拈花的少女正对着她微微而笑。
其实如果细看,这幅画远不如给画扇子的那一幅精致,因为山洞寒冷,颜料一会儿就要冻结住,所以色彩看上去有些生硬。可是,蒋夜夜却觉得,这这一幅画,比画扇子那一幅要好得多,以后恐怕她也画不出这样的一幅画来。
那拈花而笑的少女简直活灵活现,下巴尖尖的,看上去又狡猾又不好接近,一丝一毫的大家闺秀的恬静温柔都没有,倒向一只古怪机灵的小狐狸。但是她笑得很甜美,似乎十分幸福。
她答应了齐勒觉文,要给他画一幅新的扇子,要把她娘画上去,可是画到后来,她好像画错了人……
这画上的女孩,看上去竟然……
蒋夜夜躺在草铺上,把那块儿绸布举到了眼前,细细看。
这如何能给齐勒觉文呢?他看到这上面的女子不是她娘,会很生气的。他一生气,又要来掐她脖子了,说不定还会给她一掌。那她的小命肯定就要保不住了。
要不,还是别给他了,反正见到他也没什么好事儿。
蒋夜夜整这么想着,忽然一只手飞快地抢走了绸布。
蒋夜夜一惊,刚要去抢,端木城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手上拿着那块绸布,细细看着。
蒋夜夜有些心虚,赶紧伸手去抢,嘴里喊着:“还给我,不给你看!”
端木城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根本就不搭理她,长臂一伸就把她在原地,低头把那副画看了一个够,最后轻轻笑了起来,把绸布往怀里一揣,说:“正好,我缺个扇子,回头用这绸布做一把。这画你送了我了吧。”
蒋夜夜急的手脚乱蹬乱抓,活像一只翻不过来的乌龟,嘴里喊着:“我不送你!你好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