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很听话地趴在了他的背上,两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将自己这头多余出来的绳子把自己很菲菲绑好。
这下,我们真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说:“这样太危险了,一人不慎摔下去,大家都要遭殃的。”
阿九说:“我们的一个队伍的,谁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赞成这样做。”
这话从阿九嘴里说出来,简直让我惶恐,不过几日功夫改变这么大,不会基因突变了吧?
站在一旁的妇好一脸惊愕,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你们真的要走?”
我们一起朝着她行了个礼,说了一句:“多谢夫人打开方便之门。”
妇好说:“一个不慎,你们可就没有任何生还余地了。”
丁宇说:“如果真是这样,也是我们的命数。但我们不能因为惧怕危险,就停下脚步。”
妇好长长叹了口气,朝我们挥了挥手,说:“既然这样,我只有祝你们好运了。”
丁宇走到山壁前,找到第一个落脚的位置,一手抓住了一根一指粗的藤蔓,慢慢往前移。一边走一边不忘嘱咐我们:“走我走过的地方,小心脚滑。”
这样的丁宇实在有些陌生,也让人心生敬佩。我唯能做的就是走好每一步,争取不拖后腿。我发誓,我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可越小心,脚越抖地厉害,不想出意外,偏偏出意外。走到一半的时候,左脚没踩好,整个人往下坠,我一往下坠,跟在我后面的祝英台没有一点点防备的也往下掉。幸好我及时抓住了岩壁间一块凸出的石头,丁宇在前面拉住了绳子,跟在祝英台后面的梁山伯也一把拉住了祝英台,这才有惊无险。
我说:“对不起!”
我是真心觉得抱歉,好像每次都是我首先出意外。
丁宇淡淡说了一句:“专心一点,少说废话!”
我听了还觉得很欣慰,这是第一次我真切地感受到我是这个队伍中的一员,这里每一个人的安危都与我们切相关。既然选择了走这条回魂路,那么从踏出第一步开始,无论山高水险,我们必须同仇敌忾,风雨兼程。
“言清阿姨,加油!”菲菲如同一只壁虎一般趴在丁宇背上,向我投来一个鼓励的微笑。
我朝她眨了眨眼睛,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着脚步,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二了。前面瀑布的水花开始肆无忌惮地朝我们身上扑来,身上的衣服都快湿透了,可心里却是高兴的,水花越多,说明离瀑布越近了。
眼看胜利在望,凝烟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阿九救人心切,赶紧去抓凝烟,自己抓着的植被从山壁上掉下来,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这样一来,加剧了梁山伯身上的重量,梁山伯本想拉住两人,结果自己也掉了下去。我一看形势不好,急忙一手牢牢抓住了手里的绿藤,一手抓住了绳子,我得确保祝英台不会因为这股重来再摔下去。
祝英台身子晃了晃,庆幸的是还是稳住了。她也很我一样,一手牢牢抓着一根绿藤,一手死死抓着梁山伯的手不放。
阿九在最下面努力寻找着落脚点。那边凝烟的手也在空中拼命挥舞,希望能抓住一根藤蔓,让自己不至于在空中飘来飘去,也可以减轻一点梁山伯身上的重量。可她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抓着绳子的手钻心一样地疼,祝英台承受的重量比我更甚,相信她一定比我更艰难。可是她紧抿着嘴唇,死死抓着梁山伯愣是一声都不吭。
阿九还在努力,可没有着力点,他拿自己有点无能为力,岩壁山的植被和碎石头纷纷往下掉。厉鬼像接受到了信号,水面出现了一道一道旋窝。开始是石打水面万点坑,后来旋窝越来越大,越转越深,慢慢地出现了丈余高的水柱,逼向我们。
“是厉鬼。”丁宇轻轻对我说,“身体紧靠着岩壁,抓住手里的树藤,千万不要松手。”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直打鼓。这样高的一个水柱,可见水里的厉鬼不少。他们一起用力,我们真的能挺住吗?何况,现在真正能用上力的,就只有丁宇、祝英台和我。
就在这时候,妇好的骑着她的龙飞了过来,那龙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一把抓住了阿九,然后把他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于此同时,阿九一手抓住了一棵树藤,一手把凝烟往上一拉。阿九和凝烟回到原位后,妇好抓住了梁山伯的后背,也把他抓到了岩壁上的落脚点。
我们正想说一些感谢的话,那龙一扭头,飞入了云际。
钻进瀑布,里面有个两米多宽的平台,巨大的褐色岩石上长满了青苔。丁宇仍然小心谨慎,看着山壁,一步一挪。
往里走了两米左右,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点火光。看着分明是一个人举着火把站在那里,我们心里都不免紧张起来,不知道是敌是友。
想想,这个地方,我们哪有什么友?
丁宇站住了,没摸清楚情况之前,他不想冒然前行。
“这里会有守门的人吗?”他问阿九。
“应该不会,瀑布是天然屏障,没必要再在这里安排一个人。”阿九说。
“你们还愣在哪干嘛,还不快过来!”前面的人看到我们站着不动,倒急了,开始催促我们。
一听这声音,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我不禁叫出声来:“拂霜,是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