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霜把手里的药材递给爷爷,说:“不小心掉地上了,几种药材弄混了,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爷爷说:“我们会挑出来的。”
拂霜轻轻点了点头,站在那里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爷爷问了一句:“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拂霜说:“没事,你们忙。”
爷爷抱着药材真的去忙去了。
孙爷爷过来安排我们两个一组,把药材切碎。我和丁宇一组,阿九和桃仙一组。
拂霜跟在我们身后,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说:“不用,不过一点小事而已。”
拂霜对我的回答好像置若罔闻,看我抓起一把药材,急忙过来,一把夺了过去:“我来我来。”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把药材放到铡刀下,丁宇拎起铡刀,手起刀落,药材切成一寸多长的碎条,掉到了刀下的篮子里。
我窘迫地走到阿九他们身边,找了个小矮凳坐了下来。
阿九一看我无所事事,就大大地不平衡了:“你怎么不干活啊?”
我说:“搭档被人抢了。”
阿九和桃仙同时朝着丁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丁宇和拂霜配合得还挺默契。
阿九命令我:“去抢回来啊!”
我说:“这样不太好吧。你看两人你挑水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配合得天衣无缝。再说,你说让丁宇使美男计的?”
阿九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他把手里的药材往我手里一塞,“你替我一下,我出去打听一下消息。”
我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阿九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桃仙在一边开导我:“想开点,人家毕竟是九幽的王子。”
我想得很开,要是在人间,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阿九这种级别的人物混在一起,所以帮他干一会儿苦力算什么。我很高兴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这是领导看得起我。阿九说得对,这次回去了,早晚还是要回来的,拍好他的马屁没坏处。
我们把切好的药材,用麻袋装好。正准备切第二捆的时候,拂霜过来,笑颜如花:“你是老言的孙女?”
我不知道她是何用意,呆呆地点了点头。
拂霜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言清。”
“言清?”她念了一遍我的名字,没作任何评价,但从她表情看出来她对我的名字也就两个字评“奇怪”。
“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好不好?”
我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桃仙,桃仙也是一脸的茫然,我们都猜不出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能说:“我不会武功,不会打仗。”
拂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谁要你打战了!”
我鼓起勇气问:“那你让我跟着你干什么?”
拂霜说:“可以给我做饭,可以给我洗衣服,反正什么都可以干,就是不要你打仗。”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拂霜想把我收编了,给她做保姆。其用意是想曲线救国。大概在丁宇那里碰了钉子,认为我们既然是一伙的,多少能影响到丁宇。但她错估了我对丁宇的影响力,别说是我,就是阿九和桃仙都影响不了他。丁宇,那绝对是有独立之思想,自由之人格,与我等碌碌无为的小民是有云泥之别的。
这一点只能我心里清楚,不能让拂霜知道,她觉得我有用,我也要觉得我有用才行。
我马上说:“好啊,我洗衣做饭可在行了。”
拂霜见我答应得如此爽快,很是开心:“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我们就这样手拉手肩并肩,跟失散多年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高高兴兴走进了拂霜的闺房。
这里比爷爷的小院要大得多,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是女孩的闺房。满屋子乙黑白为主色调,所有家具线条利落硬朗。墙上挂着的不是春花秋月,而是一把把刀剑,仅有的几幅画,画的也都是巾帼英雄驰骋沙场。
再怎么武装,毕竟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一见丁宇,不就春心萌动了吗?如此一来,这里的一切倒有些虚张声势了。
我果然没猜错,从我进了拂霜的房门,她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和丁宇有关。丁宇性格怎么样?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巴拉巴拉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只能干瞪眼。
我总不能告诉她,天才晓得他什么性格,天才晓得他喜欢吃什么,天才晓得喜欢干什么。这样一来,我就没利用价值了。没利用价值我怎么跟她套磁,怎么打听钥匙的下落?
我只能瞎编,性格嘛,内向,外冷内热的。吃什么?辣的,只要辣的都喜欢。干什么?只要不是乱纪违法的事情他都干。
当晚,拂霜就和她的丫环小卉在她的小厨房鼓捣了半天鼓捣出一盆色香味俱佳的水煮鱼,命我送去给丁宇。
丁宇看着水煮鱼直发愣:“为什么给我?”
“看上你了啊!”我还以为他知道拂霜的心思,人家表现得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