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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水流钟(2 / 2)

“夫人有所不知,和尚一不撞钟,二不烧香。”凑近徐澜耳边,悄声道:“这钟是从城外寺庙借来的。”

徐澜大觉不可思议,随即眉眼一弯,笑问:“这口铜钟,不知大师有何妙用?”

老和尚道:“这个到时你自会知晓,云夫人,身上可带够盘缠,和尚两袖清风,向你化一些缘。”

徐澜取出两锭金元宝,递给慧缘和尚,道:“够了吗大师?”围观众人无不感叹,心下均想这老和尚拜的是那座庙里的佛,遇到这么一位好善乐施的女菩萨。

“若不够,届时再请云夫人布施些。”慧缘和尚笑眯眯地接过元宝,于他而言,仿佛世间就没客气二字。

“好说!好说!”徐澜这钱也是罗富贵所赠,此刻借金献佛,结交高僧,何乐而不为。

“云夫人慷慨,老和尚就不假惺惺的言谢了。”慧缘和尚丝毫不见外,转身吩咐酒楼掌柜,道:“把这口钟洗刷干净,再装满美酒,这些元宝都是你的。”

那掌柜是个见钱眼开之徒,这两锭金元宝莫说装一钟美酒,就是百钟美酒也绰绰有余。双眸登时闪起两朵金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干笑道:“大师吩咐,小的这就照办。”说着,伸手取过元宝,生恐到手的鸭子飞了。

慧缘和尚又道:“洗钟须以上等美酒。”掌柜的忙吩咐人备酒洗钟,不敢有半点违拗。老和尚挥金如土,美酒洗钟,无异于暴殄天物,众酒客眼中羡慕,无不摇头叹息。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半空中遥遥传来一声娇喝,声音由远而近,当听到最后一个“住”字,人声已至头顶。众人循声望去,两道华光宛似流星花火,划过天幕,落在长江之宾。

当先一个光头小和尚,神色懊恼,双目茫然,似乎已记不起自己是谁。另一紫衣女挽着他右臂,紫纱下,一双明亮的眼眸蒙了一抹淡淡的水烟,痴痴凝在小和尚脸上,深情道:“晨风,我没有恶意,别躲着我好不好?”看她样子,伤势已然无恙。

无恨双手合十,大觉莫名,疑惑道:“小僧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追了一路,小僧有事在身,实无暇顾及于你,又何来躲着一说?”

“素不……相识……”月明珠喃喃自语。她一腔衷情,未料对方却如此生分,不由松开手,气得一顿足,心里好不失落。泪眼远望,涛涛江流似也流不尽她满心愁苦。

江水上游,青石远岸,夏临渊捧着枣红葫芦对江畅饮,无意听得二人对语,勃然大怒,厉声道:“好一个薄情寡义的混账东西。”说着,将枣红葫芦往腰间一挂,人影忽动,化着一道碧影掠向小和尚。

“师父,使不得。”月明珠玉容一惊,忙出声拦阻,却来不及了。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无恨晕头转向,双眼金星乱迸,辨不清东南西北。月明珠飞步上前,搀着他,满脸关切,道:“疼吗?”望着他高高肿起的双颊,心疼万分,咬了咬牙,伸手欲抚伤处,忽又怕弄疼了他,踌躇再三,手臂缓缓垂下。

无恨没来由挨了一顿耳光,莫名其妙,但听月明珠软语款款,温情如水,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情真意切,心中怒火登时消了大半。目光停在女子脸上,江风撩起紫纱一角,洁白的脸蛋儿上挂着点点清泪,宛若玉承明珠。说也奇怪,只这一眼,面颊灼痛顷刻烟流云散,远胜世间任何灵丹妙药,应声轻轻摇了摇头。

夏临渊哼了一声,道:“珠儿,这小子不知好歹,为师给你出口恶气。”月明珠忙拦在无恨身前,恳求道:“师父,晨风蛊毒发作,一时失忆,这……这不能怪他。”

夏临渊眉头轻皱,取下腰间葫芦,扬脖子饮一口,道:“这小子已入空门,孽缘难终,不会又好结果,你何苦这般执着?”

月明珠思量片刻,道:“师父又何尝不是如此!”

“罢了!罢了!珠儿,你身负使命,好自为之。”夏临渊一声长叹,追忆往事,举酒高歌,带着三分酒意、七分痴狂,沿着江岸跌跌撞撞而行。

“臭酒鬼,你姘头死了么?咿咿呀呀的唱得真难听。”慧缘和尚肩扛铜钟,惊龙般飞步出林。铜钟盛满美酒,他扛在肩上,踏草而飞,酒水平稳如镜。云中秀夫妇并肩跟在他身后,丝毫不落,须臾踏至岸边。

夏临渊举葫欲饮,闻言一顿,斜目瞥向慧缘和尚,骂道:“贼秃驴,要你管。”

慧缘和尚不以为意,哈哈大笑,肩头一送,将铜钟抛入高空,待落回身前,挥袖一抚,铜钟平平飞向夏临渊。夏临渊指尖凝出一道太极图印,清光流溢,太极轮转,曲指一弹,太极光印飞掠而出,击在钟身。

铜钟“咚”地一震,受二人法力加持,停在半空滴溜溜飞旋,钟内酒水受击,飞溅而起,酒香弥漫,中人欲醉。

“臭酒鬼,怎可如此浪费。”慧缘和尚轻念一句咒语,双手结印,密密麻麻的禅门真言金光闪闪,顷刻交织出一条条金字长链,纵横飞跃,将漫天酒水收缚住,汇成一条亮晶晶的细白水线,笔直向夏临渊飞去。慧缘和尚大声道:“喝!”

夏临渊纵身而起,矫若游龙,身在半空,张口龙吟长啸,将飞来的酒水接在嘴里,咕隆下肚,半点未洒。一旁的云氏夫妇瞧得面色一动,这酒水蕴含慧缘和尚禅门法力,以他夫妇之能,要接下也不难。但似夏临渊这般泰然自若,空口硬接,却难办到,这份修为着实惊世骇俗。要知人体之内最是软弱,若非艺高人胆大,岂敢如此涉险。

“好酒!”夏临渊哈哈大笑,颇觉满足,模样如癫似狂,“老秃驴这么客气,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敬一口,请!”

手上并指为剑,太极光影复现,右手指剑刺出,光芒四射。铜钟飞旋更急,钟内酒水分出一缕,化作水剑激射而出。

“恭敬不如从命。”慧缘和尚不甘示弱,诵一声佛号,声若惊雷,亦效仿其空口接酒。二人一来一往,交换一招。月明珠与无恨小和尚看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这时间,远远送来一声驴鸣。江面上,一头毛驴踏浪而来,敢情这头驴也修列仙禽,乘云踏浪,如履平地。

“不是说好在望江楼,二位怎么在江边斗了起来?”驴背上,陆谦摇摇晃晃,笑呵呵问。说完时,已离浪登岸,翻身落地,伸手一拍驴臀,毛驴扬蹄奔往竹林,啃食青草。

慧缘和尚笑道:“望江楼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拳脚。”

夏临渊剑诀一动,三道酒水化剑,刺向陆谦,道:“姓陆的,你姗姗来迟,当罚。”陆谦拂须而笑,伸指在腰间胡琴琴弦上一拨,颤出一道音波,消去酒水化剑的劲力,飞身而起,潇潇洒洒的凌空喝酒。烈酒下肚,犹如一团火在心口燃烧。陆谦不胜酒力,这三口酒喝下,已自难受,不觉动用内息化解酒力。

“今日酒约,少了一人,可惜!可惜!”夏临渊连道两个可惜,足见遗憾之甚,轻叹一口气,“当年丹穴山一战后,便即销声匿迹,数十年未见,也不知是死是活?”

陆谦拈须沉吟,忽道:“他虽不在,可同门师弟师妹却在此。”慧缘和尚笑道:“师兄不在,师弟师妹凑数亦无不可。”三人目光齐齐落在云氏夫妇身上。

云中秀、徐澜神色尽是一惊,互相凝视一眼,缓步上前,徐澜道:“三位前辈说的可是小妹二师兄,穿云剑沈云流。”这位二师兄叱咤仙流时,夫妇俩年纪尚小,许多事迹都是听年长的同门提起。

“穿云剑,这么不要脸的名号,不是他是谁?”夏临渊口没遮拦,当着云氏夫妇骂道。云氏夫妇心知二师兄与沧海剑仙交情匪浅,是以并不懊恼。

慧缘和尚道:“当年南琴北剑,何等潇洒风流,传为仙流一段佳话,虽无善果,可比你这臭酒鬼强多了。”这句话揭开夏临渊伤处,夏临渊喝一口闷酒,黯然神伤,不置可否。

徐澜笑道:“三位前辈和二师兄都是多年的挚交好友,些许误会,自不会有损彼此交情。夏前辈定下今日之约,不过是想跟大家叙叙旧,只可惜二师兄下落不明,不能前来,便由小妹代二师兄敬三位。”说着转过头,美目凝向丈夫,脸上满是笑意。云中秀深知娇妻性子,她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得点头依顺她。

夏临渊冷冰冰道:“夫人此言差异,贼和尚纵容小和尚勾引珠儿,姓陆的更是为老不尊,以大欺小,害得珠儿差点丧命,岂是一个误会便能揭过的。贼和尚有自知之明,自认动武不是老夫的对手,是以弄来这么大钟酒,企图醉死老夫,哼!没那么容易,今日不喝个鱼死网破,姓夏的就枉自为人。”这番强词夺理,分明就是死要面子,众人不禁莞尔。

月明珠手拧衣角,低着头,脸颊若明霞绯红,羞红耳根,眼珠悄悄转动,不时偷瞄无恨。小和尚闭目诵佛,眉宇茫然,神色平淡。

“云夫人,浣花溪畔承蒙你替珠儿解围,老夫先敬你。”夏临渊剑诀一划,一缕酒水飞出铜钟。

徐澜笑道:“岂敢!岂敢!当是小妹先敬您老才对。”口中说话,身法翩翩一转,红梅剑铮地出鞘,赤芒绚烂,绽出一朵剑影梅花,兜住酒水。随即花朵一倾,酒水流入口中。她这手化梅为盏,饮得十分优雅,可谓别出心裁,众人顿觉眼前一亮。

随后慧缘和尚、陆谦见她豪爽,纷纷次第敬她一盏。徐澜逐一饮罢,玉手抹嘴,朱袖飘扬,英姿飒飒,道:“小妹酒量浅薄,见笑了。”慧缘和尚道,“云夫人虽是女流,言行豪爽,不让须眉,有你二师兄的三分豪气。”徐澜甜甜一笑,道:“多谢大师抬爱,小妹愧不敢当,请!”

话音一落,红梅剑变幻无方,炽亮如霞,三个梅花酒盏赫然成形,停驻半空。徐澜身如鸢雀,轻盈而起,执剑接连三挑。钟内激起三缕酒水,落入梅花盏,徐澜横剑一送,酒盏分向夏临渊、慧缘和尚与陆谦飞去。

这梅花酒盏是以内息化成。夏临渊、慧缘和尚、陆谦各运玄功,亦以内息接盏而饮。徐澜翩翩落地,收剑归鞘,三分酒意上脸,更加娇美莫可名状,看一眼丈夫,笑道:“三位请便。”云中秀微微一叹,无奈摇头失笑。

夏临渊道:“贼和尚,姓陆的,这般文绉绉的喝,焉能尽兴。”

“臭酒鬼有何高见?”陆谦负手问。

慧缘和尚忽道:“和尚有一点必须说清楚,咱们就以这一钟为限,不可用内息化解酒力,谁先倒下便算输。”陆谦早已拉他入伙,联手共战老酒鬼,是以不论慧缘和尚出什么馊主意,他都无异言。

夏临渊对自己的酒量颇为自负,傲然道:“好,半柱香喝完,谁不喝就跳进大江里当乌龟老王八。”他这话断了后路,意思是说,谁认输,谁就是乌龟老王八。

“妙极!妙极!”慧缘和尚双拳一送,拳劲击中铜钟,铜钟眨眼飞至江心,顺流而去,道:“去江上喝,想当乌龟老王八的好跳水。”

陆谦面皮一沉,不禁暗叫糟糕。他自忖酒量不济,大和尚这番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大觉不中听,隐隐有掉进彀中的感觉。

徐澜笑道:“古人有曲水流觞之风雅,今日三位有大江流钟之豪情,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三人电射至江心,夏临渊催动道家法术,铜钟顺江流势一缓。慧缘和尚道:“臭酒鬼,咱俩先来喝一个。”夏临渊冷冷道:“贼和尚,怕了你不成。”二人对钟而站,各运法力,一道金光,一缕碧芒同时投向铜钟,铜钟缓缓转动,两股酒泉喷发而出。

笑声中,慧缘和尚、夏临渊大口一张,酒泉落入嘴里,咕隆隆喝了起来。陆谦乐得两只老眼开出两朵花来,慧缘和尚打头阵,心头踏实许多。手提胡琴,站立浪尖,笑道:“老夫拉一支《酒狂》,助助兴。”左手按节,右手一拉,一缕古乐,呜呜咽咽而起。

《酒狂》原是古琴曲,乃表醉后佯狂之态。陆谦以胡琴演奏,原曲中的奔放张狂一扫而光,另有一种醉后的惆怅情仇。

慧缘和尚与夏临渊吟如蛟龙吸水,直呼痛快!钟内美酒瞬息下了一大截,兀自未停。喝前有言在先,不可用内息化解酒力,全拼体魄量力。二人一口气吟了大半钟,酒力发作,渐渐有了醉意。

岸边,徐澜目露钦佩之色,云中秀叹道:“似这等喝法,纵然海量,焉有不醉之理。”徐澜依偎在丈夫身边,幽幽道:“人生在世,知音最是难觅,能有一二人如此不醉不休,也心满意足了。”

无恨、月明珠并肩站在不远处,听得徐澜之言,似懂非懂。正自思量,忽有十余道灰影飞出竹林,团团围来。

来人共一十二人,皆是一色灰衣僧人,散在无恨和月明珠周围。一僧手指江心,道:“快看,钟。”众僧侧头望去,果见铜钟浮在浪涛之间,江面三人的行为,颇匪夷所思。众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首的灰衣僧忽道:“去把钟抢回来。”

“是。”二僧应声而出。

“慢!”无恨小和尚大声喝止,“这口钟借用一时,事后必当送还,各位如何这般小家子气?”

“呸!”为首的灰衣僧吐了口唾沫,怒道:“老和尚闯入‘梁山寺’,借钟不成,便动手硬抢,这等恃强凌弱,算哪门子借法?”

不待无恨开口,月明珠拍手笑道:“抢得好,抢得妙,自个儿本领不济,又能怨谁。”

那僧气得哇哇大叫,一跺脚,喝道:“小妮子休得胡言乱语,通通拿下,押回去,交给主持发落。”他虽是佛门弟子,一副官架子却摆得十足。

众僧一拥而上,黄芒骤闪,参呼声中,众僧被一股大力摔出三丈有余,狼狈万状。无恨十指结印,身前一颗淡黄念珠,非石非玉,状若鹑蛋。那念珠凭空飘浮,黄芒万丈,颇具庄严之相。

那为首灰衣僧识货,惊道:“这是……禅门圣器,子菩提!”

云中秀夫妇见无恨二人足以应付,是以袖手一旁,并无插手的意思。

江面上,人影钟影顺流去远。慧缘和尚与夏临渊肚子鼓胀,喝了近大半。慧缘和尚面色如潮,熏熏然大醉。夏临渊却面不改色,神色间颇有几分愁苦,胡琴苍凉之音声声入耳,七分酒意上头,大声道:“姓陆的琴声听得人好生心烦,贼和尚,你给我下去。”忽地一掌拍向铜钟,一股碗口大小的酒柱喷向慧缘和尚。

慧缘和尚指尖佛莲花开,金芒灿烂,挡下酒柱,酒意上头,脑中昏昏胀胀,笑道:“如此美酒,陆居士,你也尝一口。”

金芒闪烁,酒柱调头飞向陆谦。琴声一变,缕缕音波宛似无形杯盘,凭空拖住酒水。陆谦不喝是不行了,翻身横握,酒水细细滴淌,倾入口中。他一身寒酸,喝起酒来却比另二人斯文得多。他酒量不高,喝得一阵,倒也有几分逸兴遄飞。

钟内美酒又下一大截,慧缘和尚、陆谦酒量已到极限。但夏临渊却无动静,二人谁都不想做那乌龟老王八,是以苦苦硬撑,心里均想,这老酒鬼酒量当真了得。

过得片刻,夏临渊忽然大叫一声:“素馨!”轰然一声,钟内酒水冲天而起,四溅开去。

慧缘和尚与陆谦大吃一惊,飘身退开。二人甩了甩头,醉眼惺忪,尚有几分意识。只见夏临渊疯疯癫癫,踏浪飞去。

慧缘和尚不胜惊疑,道:“臭酒鬼,喝不过认输就是,也没真让你做乌龟老王八,你搞什么鬼?”但觉夏临渊举止有异,忙向陆谦使了个眼色。

陆谦会意,暗运玄功,化解酒力。二人头顶上,丝丝缕缕冒着白气,犹如蒸笼一般。顷刻,酒意尽去,慧缘和尚操起铜钟,飞身追去,陆谦紧跟其后。

夏临渊跪在岸边,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口中喃喃道:“素馨,你别走,我不是有意要气你的,你别离开我。”

月明珠见师父伤伤心心哭得十分悲切,冲出人群,大步过去相扶。冷不防夏临渊紧紧抱住她双腿,老泪纵横,啜泣道:“素馨,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休想再抛弃我。”

慧缘和尚掠至无恨身旁,扫视众僧一眼,笑道:“贵寺宝钟,即刻归还,剩下些许美酒,全当和尚酬谢借钟之情,就请诸位带回寺里分了罢。”

那为首的灰衣僧破口大骂:“贼和尚佛钟盛酒,亵渎我佛,该遭五雷轰顶,打入十八层地狱。”众僧领教过慧缘和尚神通,心中虽怒,却不敢轻举妄动。

慧缘和尚哈哈大笑,道:“地狱若敢收留洒家,洒家定搅他个鸡犬不得安宁。”抛下铜钟,拉着无恨小和尚跳出圈子,不理众僧。铜钟失而复得,众僧哪敢停留,忙抬回去交差。

夏临渊疯言疯语,不能自己。月明珠伸手轻轻拍了拍师父肩膀,夏临渊似有所觉,抬起头来,望着月明珠凄然摇头,哽咽道:“你不是素馨……你骗我……”失魂落魄地松开手,跪在江边,仰天悲泣。

“素馨……不论天涯海角,我也要寻到你。”夏临渊忽然起身,化作一缕碧芒飞去了。

“师父!”月明珠一声惊叫,担忧师父安危,御剑追去。

徐澜脸色疑惑,看着慧缘和尚,道:“大师,夏前辈他……”慧缘和尚摇了摇手,道:“陆居士,没想到这一顿酒,竟勾起了臭酒鬼心病。”陆谦拂须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酒约如此收场,倒是始料未及,余人回到“望江楼”。徐澜挥金包下酒楼,张罗酒宴。

宴席间,云中秀取出掌门所托信函,交给慧缘和尚,道:“大师,青丘灵狐一族魔化,天圣宗不分青红皂白,格杀勿论。掌门师兄怀疑,上古神魔之血惊现,事关重大,掌门师兄深谋远虑,邀大师赴天上一行,共商对策。”

“神魔之血……”慧缘和尚面有忧色,“事关人界安危,当务之急,各派须合力追查魔血源头。”

云中秀道:“大师之言,与掌门师兄所想不谋而合。”

宴席散后,陆谦告辞。慧缘和尚对云中秀道:“云老弟,慕云子掌门之邀,洒家自会前去。这之前,洒家另有要事,就此别过。”携着无恨小和尚,出城而去。

“师妹,走罢。去东海蓬莱给紫清真人送完最后一封信,咱们即可回山去看扬儿,这些时日,不知扬儿可有长进?”云中秀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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