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妓?
朱衣被推倒在地,愣了一下,稳住身子,顺势跪坐下来,忽然觉得有些冷,往火堆靠近了一些。
垂眸看着跳跃的火焰,声音放得很轻。
“大师兄,你……”
她咬着唇,忽然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平日里比这更荤的话她也能信口说出,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竟有些说不出口。
抑或者,是害怕说出口以后得到的答案。
大师兄嗤笑着道:“欲拒还迎可不是你的行事风范啊,小师妹。”
朱衣从未想到大师兄也能说出如此刺耳的话。
夜风吹得她眼睛有些酸涩。
火焰的颜色,渐渐侵染了她的眼眶。
“想问我有没有玩过女人?”
大师兄走到她身侧,半坐着,臀部着地,一条腿曲起,一条腿随意地贴着地面。
十分无礼的坐姿,十分伤人的话,十分轻浮的语气。
他侧头盯着她还带着稚气的脸蛋,嘴角上挑,似笑非笑地问:“小师妹乐意自我牺牲一下,给师兄我开开荤么?”
这下,朱衣的脸也映上了火焰的色彩。
“乐意么?”
大师兄以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近距离欣赏着她似惊似喜似恼的表情。
朱衣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将头别开,脱离他的禁锢。
“那你还说花船歌妓……”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这不是听几个师侄提到了,一时好奇,多听了几句么。”
朱衣撑圆了眼,“大师兄你……你居然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二十好几的人了,不感兴趣才不正常吧?”
大师兄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了,灼灼目光,侵略性十足,意外地令她生起了一股熟稔感,似乎也曾被人这般打量过一样。
她又开始紧张起来,慌里慌张地撇过脸,小声道:“大师兄,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哪里怪了?”
哪里都怪。
她开始一一数落着。
“你以前从来不笑的,严苛得很,不会跟人调……调笑。”
说到这个字眼时,她瞄到大师兄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脸颊更烫了。
“那你喜欢大师兄成日里板着张脸,还是喜欢这般和你调笑?”
朱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回答不出来。
严苛自持的大师兄完美高贵,令人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心,可嬉笑调情的大师兄也……也很……
她有些懊恼自己的难以抉择,张开十指捂住了脸。
大师兄修长漂亮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将她回避的视线强行掰转过来。
“以后,大师兄都这么对你,好不好?”
他的嗓音,甜腻如蜜糖,如一片鸦羽轻轻抚过她的心尖,涤荡出一圈又一圈的细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