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重逢喜悦中的朱衣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两条软软嫩嫩的胳膊紧紧环住大师兄的腰,娇小的身躯整个埋入他怀抱中,因风吹日晒而不那么白嫩了的脸蛋轻轻蹭着他的胸膛,试图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然而,大师兄却像一块行走的冰块,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
暖意没取到,朱衣自个反倒被激了一个哆嗦。
“大师兄,你身上好冷啊。”
她抬起头来,对上大师兄诡谲莫测的视线。
“大师兄?”
大师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略略勾了勾唇角,绽出一个摄人心魂的笑容。
笑……笑了?
大师兄居然会笑!
这个认知令朱衣不敢置信地撑圆了眼。
她认识大师兄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师兄笑!
这实在是……
实在是……
朱衣心头如小鹿驰骋于山林,羞涩地将脑袋重新埋入他怀里。
啊呀,一定是大师兄看到她,太兴奋太激动了。
“你胸口什么东西这么硌人?”
大师兄冷不丁地开口。
胸……口?
硌人?
哪个姑子的胸能用上“硌人”这样奇怪的字眼啊!
朱衣气呼呼地一把推开他,恼怒地瞪着他。
大师兄微微挑了挑眉,这个动作给他染上了一丝邪魅的气息。
“明知故问!”
朱衣忿忿地将怀中揣的一包金银掏了出来。
随着这个不避讳的动作,她感觉到对面的大师兄眼神有些奇怪。
而他视线的落足点好像是在……
朱衣迟钝地低下头。
雪白巫袍上沾满了灰扑扑的泥土,衣领被她扯乱了,露出里头一角绯色中衣。从上方看下去,高耸的胸脯占据了她整个视线,让她看不到下方的肚腹和裙摆。
随后腰上一紧,是大师兄将她轻轻一扯,带到自己怀中。
两人身子贴在一处,朱衣莫名觉得有点热了。她听见大师兄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软的”,一时又好笑又好气,报复性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大师兄!”
大师兄这才放开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日后莫把金银揣怀里了,香香软软的多好。”
朱衣噌地一下脸红了。
他……他……
她是被大师兄给调戏了吗?
紧接着,大师兄又眉头一蹙,“巫檀,你几日不曾沐浴了?”
朱衣心虚地别过脸,拉着他往火堆旁边一靠,“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三日?”
朱衣盯着火堆不说话。
“五日?”
朱衣开始专心地数脚边有多少根草。
“七日?”大师兄的声线陡然拔高。
“啊呀,大师兄你好烦!”
朱衣双手抱住脑袋,拒绝回答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大师兄气乐了,捋起袖子闻了闻刚刚被她触碰过的地方,脸色难看极了。
“怎会有你这般不讲究的姑子!”
“我怕冷嘛!”朱衣理直气壮地一瞪眼,“这荒郊野外的,上哪打热水沐浴?”
“你不会用阳燧术吗?”
“将一整条河烧热吗?大师兄你在开什么玩笑?”
“蠢货!”大师兄嫌弃地瞪她一眼,用两根手指拎起她的衣领,就往河边拖,“走,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阳燧术。”
“大师兄,你今天好凶。”
“小师妹,你今天真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