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来往人口少,朱衣听到风言风语已是几日之后的事了。
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扭头对着青杏、碧桃幽幽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是迷迭香先动的手。”
“……”
青杏和碧桃的脸上大剌剌写着“婢子的确不信”。
朱衣除了咬着手绢郁闷,也只能在心里狂骂始作俑者杜昭白了。
面白心黑用心险恶的郎君!
朝她吐口水报复她,还给她扣下了这么大一桩罪名!
杜昭白言出必行,果然每日抽空过来陪她坐坐。
——真的就只是坐坐而已。
他本就话少,夫妻两人一年不见,隔阂如天堑,如今更是沉默寡言。
而话唠朱衣,因为被他强行喂口水的事恶心到了,不情愿和这个无耻小人来往,拉下脸东看西看,就是不开口打破冷场。
她做的明显,杜昭白眼没瞎耳没聋的,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也不知这郎君什么毛病,居然也沉得住气,对坐相顾无言,过它一两个时辰,时间差不多了,杜昭白看看天色,就跟履行完职责一样走了。
朱衣认为他肯定脑子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止一点两点。
再无聊的人,也不会坚持每日和另一个人干巴巴地对坐两个时辰,一坐就是数日,看起来好像还挺乐在其中啊!
杜昭白不烦,她都烦了。
到了第七日的时候,朱衣终于受不了了。
再这么枯坐下去,她就要崩溃了。
于是,她又随意拉着杜昭白唠了起来。
“你每天过来不嫌麻烦吗?”
杜昭白鸦羽般睫毛迟缓地颤了颤。
他诚实地点点头。
真是个实心眼的。
朱衣不由翻了个白眼。
如果是个会撩的,肯定深情款款地“能见卿一面便是再辛苦也值”对上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
朱衣好心地隐晦提点了他一句。
你可以滚了!
不要来烦我!
杜昭白愣了足足有五息,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眼眸中似洒落了一天星辰,深邃而明亮。
“我……”
朱衣略有些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看吧,她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不要太感动哦!
“我这就搬来。”
咦?
“夫人真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
咦咦?
她听到了什么?
朱衣满脸愕然,嘴巴大张。
“不、不是……”
杜昭白含笑望着她,一脸“不用解释我都懂”。
朱衣不知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那迷迭香怎么办?”
杜昭白稍稍迟疑了一下,又道:“或者,夫人搬回甘棠居?”
“我,我不是那个……”
“还是我搬来吧,府中嘈杂,不适合夫人静养。”
“不……”
“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