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从善如流地喊道。
再次被“和大夫”的王不右:“……”
他已经麻木了。
“你说他为什么要扮作和大夫呢?”
要说杜昭白能在她沐浴时踹门而入,而下人们避让在门外,朱衣不是没怀疑过杜昭白,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她臆想中身高九尺长有六臂还顶着三个鼻孔的虬髯大汉会是同一个人。
既然是夫妻,怎么会冒充外男来接近她呢?
是试探,还是某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朱衣实在想不透,满脸写着“我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她全然忘了最初明明是她误会对方是和安大夫,对方只是没否认,借坡上驴而已。
朱衣说话间目光诡异地瞄向青杏,显然是在等婢女给一个听得过去的回复。
青杏哪里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
“主、主子的想法,婢、婢子不敢揣度。”
朱衣算是发现了,一提到杜家主子,青杏就犯哆嗦。
她好像很怕杜家主子。
这时候,被彻底遗忘了的王不右走动了一步,“朱夫人,请脉吗?”
“哦哦!”
朱衣顺从地递过了手腕。
王不右把了许久的脉,缓声问道:“夫人可有哪里不适?”
“我头痛得厉害,使不上劲儿。”
王不右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按来按去,不停地问:“是这里吗?”
“左左……不对,反了……对,就是这……啊!”
手指按在百会穴上,朱衣不能自抑地拔高声线尖叫起来。
王不右小心地拨开百会穴附近的青丝,看了一眼,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
青杏赶紧探头看去,只见那处形成了约莫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圈,色泽比旁边要深些许,像是头皮上长了一颗痣。
王不右以中指指腹轻轻一抚,光滑平坦,没有任何凸起,朱衣却痛得浑身战栗,嘴唇也变成了青紫色,口中直呼痛。
这是什么?
色灰褐,寸许圆形,平滑无光,触之剧痛。
单单看顾用脑子钻研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王不右乍见这样古怪诡秘的病症,兴奋得恨不得给她开颅,深入“钻研”,但偏生无论是身为医者还是身为杜昭白的好友,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做出这样的建议。毕竟他没有扁鹊华佗之医术,搞不好头颅没开成,人就被他折腾死了。
察看许久没有结论,王不右只得暂且放过。
百会穴上的按压一消除,痛感弱了几分,朱衣也渐渐缓了过来,脸色依然惨白,看样子是元气大伤。
“夫人是何种痛感?内痛还是外痛?刺痛还是胀痛?阵痛还是频痛?”
“我脑袋里头一直刺着疼,像是被剥开了头皮刺入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朱衣如实描述,形象而生动,听得青杏打了个寒战。
又问了几个小问题,朱衣一一作答,最后王不右总结道:“虽然不知那圆斑是什么,大抵是颅内有碍,可能是淤血积压,从而反映在了肌理之上。这也是朱夫人为何会患上失心病的原因所在。”
“等等等等!”
朱衣抬手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失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