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敛既紧张又期待，“我们致力于发现人类极限，我们都认为你是绝好的研究对象，为了——”
“我拒绝。”苏向暖放下杯子，大步离开了。
罗敛追上去，正想说话，苏向暖说：“你的十分钟到了。”
“你不怕辛家报复吗？我们可以保护你，我们——”
苏向暖突然停了下来。她转身，下了两个台阶，走到罗敛身边。她面无表情，罗敛却不自觉退到下一格。
苏向暖弯下腰，“我在地狱时候没你们的保护，现在也不需要。”
她声音轻轻的，罗敛却觉得有锤子敲击在自己胸口。他想辩解什么，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楚坐在苏向暖床上，见她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苏向暖抱着韩楚，“韩楚，我讨厌他。”
韩楚往电话的方向走，“我马上赶他走。”
“不用了，明天让他走好了。叫他永远别回来。”
韩楚顺着她的头发，“他欺负你了。”
苏向暖脸埋在韩楚胸膛，闷声道：“恩。”
“我还是赶他走吧。”
一晚上风平浪静。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韩楚醒了。
也许思绪烦乱，他梦到许多事情，又在苏醒的瞬间忘了。他唯一记得的是，他又看见了那两个人。
那两人在雪中伫立，两把闪着寒光的剑指着对方。他看不清两人的相貌，他的心情很糟。
他很难过，也想哭。他想见苏向暖。
苏向暖没有锁门的习惯，韩楚很容易进去她的房间。
她蜷缩在床角。
床太大，她太瘦，看起来格外心酸。
韩楚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默默爬上了床。
苏向暖的体温偏低，她盖着有些厚的毯子。似乎是感到了热源，她不自觉地挤去韩楚身边。韩楚自然是高兴的，毫不犹豫地把她揽在怀里。
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早，韩楚是被冻醒的。不是气温下降的冷，而是从骨头缝里钻出的寒意。韩楚打个哆嗦，对上了一双异色的眸子。
一只黑如暗夜，一只像凝固的血。
韩楚笑容灿烂，“早上好啊。”
“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韩楚在‘死之凝视’下神色如常。他恍然大悟，“哎呀，一定是我昨天梦游了。”
苏向暖收回视线，转身去拿桌上的隐形眼镜。
韩楚说：“眼睛不会疼吗？”
“习惯了。”
韩楚重新躺回床上，抱着苏向暖的腰，“别看身上没多少肉，原来抱起来还挺软和的。”
苏向暖正把镜片往眼睛里送，她手指一顿，眨了眨眼，若无其事道：“你顶到我了。”
韩楚立即红了脸。他用毯子捂住胸口，羞愤地骂了声“流氓”。
苏向暖嘴角向上翘着，继续手上动作。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给她镀一层洁白的光。从额头到鼻间，再从脖颈到胸口，这条阳光勾勒出的曲线很美，全是引人遐想的弧度。
韩楚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身体的反应比脑袋快，等回神，他已经欺身压在苏向暖身上。
她的手腕真的太细了，他一只手就握的住。
苏向暖的眼睛已经变成黑色，她不说话，也不挣扎，只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