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暖踉跄着回到笼子里，孔爸爸想起来扶她。他挣扎半天只把自己摔在地上。他情况很不好，脸是没有生气的白。
苏向暖揭开他的绷带，断口处已经溃烂，有腐烂的味道传出来。
黄先生只提供他们简单的医用品，对他的伤口毫无用处。苏向暖从盒子里找出把刀，“我得把烂肉切了。”
孔妈妈挡在孔爸爸身前，“你要干什么！”
她对苏向暖非常警惕，每晚都等到她睡着后才敢躺下。
苏向暖说：“不处理这腿就废了。”
孔妈妈尖叫：“这腿本来就废了！”
床正对面的栏杆上挂着人的骨头，胫骨和腓骨，跗骨、跖骨和趾骨，用细铁丝穿起来，排成小腿和脚的形状。
这是孔爸爸的骨头。上面带着血痕和风干的肉。
是黄先生让苏向暖穿起来挂上去的。
孔爸爸把孔妈妈劝回床上睡觉。他小声安抚她，等她呼吸平缓之后又回去苏向暖那。苏向暖看出孔妈妈对自己的畏惧，因此搬到卫生间附近，离她远远的。
她忙过去扶孔爸爸。
孔爸爸额头全是冷汗，“苏家姑娘，你阿姨吓坏了，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她可喜欢你啦，还说孩子将来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
“我知道。是我连累你们。”
“别这样说，还指不定谁连累谁呢。小暖啊，叔想求你个事，如果我死了，你可千万要护着你阿姨。韩少爷一直找你呢，我估计他快来了。万一、万一我死了，你可一定带着你阿姨活着出去啊。”
苏向暖看他印堂，“你不会死。”
孔爸爸苦笑，“我尽量撑着。能活着谁愿意死。”
他脸上没一点死气。尽管他的脸色只比死人好一丁点。苏向暖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小跑到孔妈妈身边，手贴在她小腹上。
那种感觉没有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辛大善问他爸，“您干嘛好吃好喝供着那傻妞，她是您私生女还是怎么着。”
辛有仁瞪了他，“要你都能看出我的计划，那我真白活这么些年了。”
辛大善说：“爸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还以为你让傻妞当刺客去呢。”
“你和沈默谁聪明。”
“沈默吧。比我稍微聪明一点。”
“连你都嫌许爱傻，你觉得沈默能看不出来。你得有耐心，才能看好戏。”
辛大善琢磨一会，“您是不找着对付沈默的法子了！”
还行，没笨到无药可救。辛有仁稍有些满意，辛大善又发愁了，“黄先生不是叫我们等着吗。”
“黄先生有自己的事。咱们的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他了。”
黄先生说过，宠物们怎么打闹都不为过，只有别吵到主人就好。
辛有仁在电视里说的不全是假的，他是给人做狗一步步熬出来的。他能忍。报复心也强。他虽投靠黄先生，对外以黄先生手下自居，但他有自己的算盘。
他老大当惯了，哪甘心屈居人下。况且他几次跟黄先生接触，认为他不会在意自己的小动作。
辛家父子正商量着，电话响了。
那边说成了，许爱同意了。
小梦在柜台挑镯子。她叫店员把自己看中的拿出来，正比着，身边一人说：“都包起来，我付钱。”
是沈默。
小梦说：“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收沈先生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