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一阵抽疼，有血腥味涌上来。
她恨。她恨沈默。她原来多少爱，现在就多恨他。她恨他把自己宠成公主，也恨他放手时不留一丝情分。
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至少留个弥补的机会给我啊。
万分委屈时，电话响了。眼前覆着层水汽，怎么也看不清是谁打来的。也许是沈默，她这样想，欢喜地按下电话。
那边是个慈祥而宽和的声音，“小爱啊，听说你和沈默吵架了。你没事吧。”
是辛有仁。
许爱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沈默接到消息，说许爱从‘冶色’出来后上了辛家的车。
辛家？也好，从哪来回哪去。
沈默扫落桌上全部东西。
妈的，你倒听话。
笼子里突然多了许多姑娘。
她们和给苏向暖送饭的姑娘一样，都是细细瘦瘦，一身精美旗袍。本来最能表现女性柔美的衣服却因青涩的身体显得不伦不类。
苏向暖不知道她们怎么进来的，她一睁眼她们便围在床边。
她们说话神情麻木，眼里全是死气。不是人离世时的那种死气，而是死气沉沉的，如同许久不用的物件的那种死气。
苏向暖不知过了多少天，仓库总是昏暗的，只有那个人来时才会打开所有的灯。她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她抵抗饥饿的办法很简单，强忍着。
她不吃，也不想。那股从心里冒出来的饿也睡去了。
“你们，做什么。”她挺久没说话，嗓子也有些哑。
女孩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她的枕头撤去，换上新的。
她们动作轻且快，做完后又围成一圈，站在苏向暖身前盯着她看。
她们大约是来换床单的。苏向暖猜测。她无意为难这些比苏墨还小的孩子，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坐在马桶上刷牙时，她听见熟悉的‘咯吱’‘咯吱’声。
是那人的电动轮椅。他又来了。
黄先生停在她对面，终于不说逼迫她吃饭换衣服的话。他今日心情很好，嘴角往两边咧着，鲜红的舌头不停舔着上唇。
看起来更像蛇了。
“你想知道我和绡儿的故事吗？”和他提出的每个问题一样，他只是通知她。
“我在一座小岛上见到绡儿的。那时她的年纪和你现在差不多。那小岛是海上孤岛，退潮才有条和邻岛相连的路。那天我开车过去，没算好时间，涨潮后困在岛上。我以为会死在那里，饿死，或被野兽吃了，但是我遇到了绡儿。她穿着和血同一个颜色的衣服，站在月亮下看我。你肯定想象不出有多美。”
“她说她是人柱，她说她想回家，她问我能不能帮她。我自然肯帮，只要她说的事我都愿意做。你怕我的腿吗？你该感谢它们，没有它们绡儿不能从岛上出来，你也不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