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先生立即给尤太太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一直没人接。他强装镇定,“苏、苏向暖不一定被我夫人带走。”
韩楚表情又沉几分,高景说:“尤叔,没证据我们也不能上门找您。趁事没闹大,您还是让阿姨把人送回来吧。”
花月弄。
陶三窝在椅子里吸烟,白色的烟雾弥漫整个空间。墙壁上三面佛时隐时现,发出微弱的光。
赵九推门进来,“苏向暖出事了。”
陶三往桌上磕磕烟灰,“恩。”
赵九坐在他身旁,“我能——”
“不用,你别掺和。谁惹的祸谁收场。”陶三像跟谁生气似的,“……不想还债么,我不拦着。”
他话音刚落,门又开了。沈默匆匆进来,“苏向暖出事了。”
“我知道。”陶三没好气道。
沈默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你能找到她吗?”
“我要知道她在哪不早带她回来了。”陶三连吸几口烟,瞄一眼他眉间,“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沈默叹气,“韩少爷正满世界找妹妹呢,她又是和我的人在一起时丢的,这事我是脱不了关系。”
陶三依旧满世界吹烟,“没事滚吧,懒得看见你。”
沈默说:“许爱,她知道吗?”
“你的人倒来问我。”陶三没好气道:“小九,把他扔出去。”
赵九真去开了门,做了个‘请’手势。好在他不算太绝情,亲自把人送到巷口。他说:“三爷生气了。我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他生气。”
沈默苦笑,“您兴师问罪也得讲究先来后到不是。等我把苏向暖找着了,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赵九思索片刻,“看三爷的意思,这事怕没法善了。”
沈默怔愣,“这、这什么意思?”
赵九抬头,“天,要变了。”
苏向暖是饿醒的。她对饥饿感觉不强烈,饿到眼冒金星的时候更少。她甩在酸麻的手,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她环顾四周,立即愣住了。
她正呆在一个笼子里。笼子是用拇指粗的钢筋围成的栅栏,连接天花板和地板,隔出半个房间大。里头设备齐全,床、马桶还有浴缸,简直像个一居室。
外面是仓库一类的地方个,有两层,很大,也空旷。
她正四处打量,突然听到个声音说:“满意吗?”
她抬头看去,黄先生在二层居高临下打量她。
“你是不是饿了。”他声音温柔地像个慈祥地父亲,“别着急,我们马上用餐。”
他拍拍手,一个柔弱地小女孩端着盘子向她走去。
女孩至多十五岁,和苏向暖差不多瘦。她穿着旗袍,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淤青。她眼睛空荡荡的,像只剩具枯壳。
她在笼子外边停下,手里端着牛排一类的东西。
苏向暖闻到香气,胃里一阵翻腾。
她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