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经过那家书报亭的时候,他又走过去,报纸摊最顶上的依旧是一份《今日六初》。他抖开报纸,细细把寻人启事看了一遍。等他看第二遍的时候,报亭的老板娘开始指桑骂槐,说现在的人啊,真是穷扣穷扣的,连一块钱的报纸都不舍得买。胡渣这人没别的,就是脸皮厚,全当听不见。等他看到第五遍,几乎把报纸看出花时,老板娘干脆走了出来,把报纸从他手上夺回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胡渣再穷也出得起这一块钱。可他烦老板娘对他的态度。他从兜里掏出钱夹子。他的钱夹子有个隔层,单独放着张五十块,有些旧,是假的。胡渣几个月前收到的,一直没机会花出去。
胡渣装着一兜零钱心满意足地进了电梯。他一手外卖,一手报纸,不少人把他当成外卖小哥。有人自觉地走开几步,用手挡住口鼻。也有人问他代买服务加价多少,要他留个电话号码。
胡渣出门前刚洗过澡。他在小区住了半个月,心里早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一份子。
他带着些许颓丧进了门,屋子里依旧乱,他刚想骂人,视线却被电视机吸引了。电视正重播昨晚的新闻,两张彩色的照片直直映进胡渣眼里。
胡渣脑子里尚且一滩浆糊,左眼却开始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