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话音刚落，不止苏向暖，连栾法医和小徒弟都投来不满的目光。宋队长扶额，暗想老周嘴笨成这样，破案子全靠运气好吧。他认识老周多年，明白老周的意思，见老周依旧满脸无辜，忙替他向苏向暖解释，“你别介意，他的意思是，请你尽可能地把案子的细节告诉我们。”
见苏向暖面有疑惑，老周说，“比如你看见尸体前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你见到被害人时是什么样的，现场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之类的。”
苏向暖没表现出抗拒，她想了想，说：“我，尽量吧。毕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些细节已经记不清了。
我第一次看见尸体是去年冬天，是个周三的早晨，那天下雪了。当时我正吃早饭，吃的什么已经不记得了，我弟弟正和我玩，突然眼前模糊，接着看见一个男人倒在我面前”，苏向暖看了众人一眼，“我看见一只大蛹把他咬死了。”
栾法医，小徒弟和宋队长不是连环杀人案的负责人，只对案子有个大概的了解，都是头一次亲耳听到苏向暖描述，不觉露出惊奇的神色，三人一同看向老周，老周问苏向暖，“然后呢，现场有什么？”
苏向暖想了想，“当时很冷，周围没路灯，光线不好，我看不清太多东西。我，我觉得他的血溅到了我脸上，我非常害怕，哦，我还闻到了血腥味。”
苏向暖说的和她当初说的基本一致。老周说，“第二个案子呢？”
“当时我正在洗澡”，苏向暖说，“和之前一样，我先视线模糊，后来看到一个男的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他身旁有水泥和钢筋，他前方还有一个小灯泡，不太亮。”
老周皱眉，他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却没出声，示意苏向暖继续说下去。
“第三个、啊不，是第四个案子是我快睡着的时候看到的”，苏向暖说，“对了，之前我喝了一杯牛奶。我眼前又是一片模糊，然后在一条巷子里。巷子里有盏路灯，但光线很暗，我闻见血腥味，看到垃圾桶旁有具尸体。我走过去，看见有个男的躺在那，那人脖子上挨了一刀，血流的满身都是，眼珠子爆了一颗，嗯，还有那晚下雨了……。”苏向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之后，那个人抓住了我的脚。”
众人不禁脑补当时的画面，身上寒毛倒竖。虽然他们都不信鬼神，但即便把苏向暖当时的情况算做是梦，那这也是个恐怖的噩梦。众人屏气凝神，想听接下来的发展。
“那人很有力气，一直抓着我不放”，苏向暖说，“我很怕，然后被我弟叫醒了。”
她说完，法医室又是一阵沉默。宋队长说，“十四亿中国人听完以后都沉默啊。”
小徒弟和栾法医笑了，苏向暖和老周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小徒弟举手，“我有问题问苏向暖。”
苏向暖说：“我也有问题不明白。”
“驳回”，老周说，“我先问。”他对苏向暖说，“还记得第二个案件，我们靠你的描述画出了被害人的长相，我们也靠这张画像找到了被害人，虽然中间出了些问题，但他确实是我们的被害人，对吧，你刚刚也看过尸体了，是他没错吧。”
见苏向暖点头，老周继续说，“你刚才也说了，你看见个小灯泡。你没去过现场不知道，那个灯泡确实在案发现场，但离尸体的距离很远，光照不到尸体的。所以，你为什么能看见尸体？你不但看见了，还看得清楚。”
苏向暖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