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辛小查那边，几个陪她来青年慌了。他们原以为陪她来教训个普通学生，哪想又是九爷又是韩家。几人互相使眼色，一人上前，对辛小查说，“二小姐，人您教训过了，气您也出了，我们陪你回去吧。”
辛小查转身给他一耳光，“废物！怎么，被韩家的名头吓住了？你没尿裤子吧，你长的？真是白长这么大个子！”她得意笑着，“我告诉你们，她可不是什么韩家人，她连苏家人都算不上。她就是马蚤货生的野种，你们觉得韩家会给她出头吗？”
几个青年听后神色各异，有人面露轻松，也有人依旧一副大难临头样。他们小声商量着，最后派一人代表。那人说，“二小姐，实在是弟兄们还有别的事，不能陪你玩了。”他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孔三庆，对苏向暖说，“苏小姐，这位小兄弟要有个好歹，要抓要赔哥几个认了。但有一样您得记住了，我们可没碰您一下。弟兄们今天就是陪二小姐来教训个不长眼的小子，其他事我们一概不知道，也没看见。”
说完几人赶忙走了。
“生的！”辛小查气的跳脚，“你们下面那东西是摆着看的！一群欠操的怂货！”
苏向暖见几人走了，也不怕辛小查再对孔三庆下手。她趁辛小查不注意，胳膊肘猛撞她的腿弯，辛小查即刻跪在地上，膝盖磕上坚硬的水泥地面，疼的她立刻流出眼泪。
苏向暖摸口袋，里头只有烟盒和火机，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钢笔。她边想自己大意了，边用手肘狠击辛小查的肋骨。她只剩出去的气没进来的气，全靠硬憋出的狠劲，自然不可能把辛小查的肋骨击碎，却也让她疼的够呛。辛小查涕泪横流，咒骂声不断，话脏的难以入耳。
辛小查突然大喊，“许清妩！许清妩，快来帮帮我！这知道是你带我来的，她不会放过你！她会告诉韩楚的，她肯定跟韩楚说你坏话！你还看不出来吗，她也喜欢韩楚，她就是想拆散你们俩！”
众人早被这串变故惊呆了，手足无措看着两人。许清妩听见辛小查的哀嚎才想起来，这事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苏向暖看向许清妩，“我知道的，和你没关系。”她的眼睛又阴又冷，眼中两丝殷红透着冰凉的光，像冷血动物才有的眼神。
许清妩一下就想起来了，自己其实不是厌恶苏向暖，是怕她。
许家以前和苏家住同一个小区。两家离的也不远，在同一条街。那时他们邻居养了条很凶的大黑狗。不知为什么，那狗对苏墨充满敌意，每次见到他都露着獠牙拼命叫，好几次差点挣脱链子出来咬他。
许清妩记得，那个中午很安静，连那条大黑狗都懒散地躺在地上。她早忘了自己当时在做什么，但她记得，她在阳台上看见了苏向暖。
那是她第一次见苏向暖，之前她只是听说苏家来了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但她还是认出她了，苏向暖和苏墨有些像，身上带着股阴郁气息。她从街角走过来，停在那只黑狗前。
许清妩刚要出声提醒她离狗远些，哪知下一秒，她看见苏向暖用膝盖固定住狗的身子，双手按着狗头，朝反方向用力。她下手果决，干净利落。许清妩离的不远不近，按说是听不到声音的，但她就是听到了。‘咔哒’一声，一条生命没了。
她不由低呼一声，苏向暖循声望来，面无表情，目光平静。许清妩吓得躲在窗下，瑟瑟发抖，她贴紧墙壁，觉得自己也要死在这了。苏向暖一定会杀了她。像杀那条狗一样。
记忆中的眼睛和眼前的眼睛重叠，连眼神都如此相似。
“她会杀了我们，她会杀了我们。”许清妩喃喃自语，“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走——你们没听见吗！过去帮忙啊！”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却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