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科幻灵异>半断阴阳>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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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 2)

夏小初想想,觉得她姐说的对。下次要再有人说老夏坏话,她还会骂人的。

夏芷疲惫地揉揉眉心,夏小初忙问,“姐,你是不是又头疼了,还是心绞痛?”

夏芷摆摆手,“我还好。倒是你,怎么办,脸上这样也不好回家。”

夏小初晃着夏芷的胳膊撒娇,“姐姐,带我去买衣服吧。”

这还是夏小初头一次要夏芷带她买衣服。夏芷挑挑眉,笑容暧昧。夏小初红着脸,从书包里翻出张精致的请柬,“墨墨给我的,要我去他的生日宴会玩。他就给我一个人呢。”

夏芷当然认识苏墨。她问夏小初,“你送他什么礼物?”

“我还没想好”,夏小初跟夏芷咨询,“姐,你收的礼物多,有没有什么让你眼前一亮的。”

夏芷对着后视镜整理自己的头发,把发簪重新插好,“嗯,赵医生把她第一支手术刀送我了,我还挺喜欢的。”

“你们俩怎么这么浪漫呢”,她摸摸夏芷头发,轻轻说,“姐,我想染头发。说不定我头发成黑色了,她们就不欺负我了。”

夏芷叹气,夏小初一直活泼开朗,原来她心里还是自卑的。夏芷想,傻孩子,他们不是不喜欢你的头发,他们是不喜欢你,就算把头发染成彩虹又有没用。但她舍不得对夏小初说这么残忍的话。她亲吻夏小初的额头,“我那有假发,你先去试试,看喜欢哪个颜色。”

“姐你真好,我最爱你了”,夏小初捧脸,“对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赵医生的刀?你放哪啦?”

“喜欢的东西当然要随身带着。”

夏小初到底没胆子逃课,和夏芷选完衣服又回学校了。夏芷一个人开着车闲逛,觉得无聊的要命,掉头去了她爸爸家。

夏志国他们小区外停着辆半旧的金杯,几个青年在车旁抽烟。他们看到夏芷开着法拉利驶过,满脸惊羡。

“车真好啊,人也好。”

“恩。那车得几百万吧。”

“我听说夏家女孩挺好看的,你们说,有没有这女人好看。”

“夏家的女孩要真这么好看,你们舍得送去做人柱?还不留着自己用。”

“嗨嗨,别看了。这女的肯定是被包养的”

……

夏志国是劳模,从不迟到早退,但他今天却请了半天假。他要招待老家来的客人。

屠安诚坐在沙发上,因为年代久远,沙发随着他的动作‘咯吱’‘咯吱’响。玻璃方几上只有个一次性纸杯,杯子里有是凉白开。

屠安诚搓着手,“夏哥,我这次来就一件事,我儿子,天远,明年就18岁了,您看是不是……”他求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夏志国不搭话,一张脸上看不出喜怒,只眼里的冷漠清楚明白。

屠安诚的怒火瞬间全冒出来,“夏清蝉!你别太过分了!当初你带走小苗,毁了我一辈子,我不会让你毁了我儿子!我告诉你,你女儿,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夏志国像看疯子一样看他。屠安诚心里慌乱,面上却强撑着狠厉。

夏志国端起杯子,慢慢地喝着水。这是他工作时的习惯。屠安诚不知道,也拿起杯子。

他还没碰到杯子,夏志国先开口了,“你也好意思跟我这种话!你有多大本事就活什么样,过的不好赖不着别人。你也别浪费时间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我女儿你带不走,你也别想带走。”

夏志国当了二十多年领导,早练成不怒自威的本事。他坐在椅子上,小小一团,看着毫无威胁,但屠安诚就是怕他,就是觉得他随时能叫自己万劫不复。这是留在骨血里恐惧,只要他活着,这种恐惧就不会褪。哪怕他死了,他的儿子、孙子、世世代代,都怕姓夏的。这是诅咒,从过去走到现在,还会传更远的以后。屠安诚知道,也认了。这就是命,他没法改。

他噗通跪下,“清蝉哥,你就可伶可伶我吧。天明是真不成器啊,我家小辈里就他最没出息。清蝉哥,你也是当爹的,你可伶可伶我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毁了。您不是有两个女儿吗,您舍一个给我,您就舍一个给我吧。”

夏志国不理他,任他连哭带求。

屠安诚下了狠心,非要夏家给他一个女儿不可,“清蝉哥清蝉哥,你也知道,能去岛上做人柱是天大的福气,咱们——”

“闭嘴!”夏志国猛地一拍桌子,“我家不用这福气,也受不起这福气。让你进门是给玄武台面子,不是为了听你胡说八道的!我告诉你,我家姑娘你一个都带不走!你敢碰她们一下试试!”

屠安诚立刻收起眼泪,站起来,居高临下,指着夏志国喊:“夏志国!做人别太过!你老子和弟弟还在玄武台呢!”

夏志国满脸不屑,懒得和他废话。

屠安诚面色扭曲,他只是说说狠话,不敢真对夏家人动手。他见夏志国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咬咬牙,说:“你别忘了,人死不出村——”

“走吧”,夏志国指着门,“你走吧,我和你没什么说的。”

屠安诚还想再纠缠,夏芷回来了。旧楼房隔音效果不好,屠安诚又是个大嗓门,她在楼道里听见了他的话。

屠安诚双眼放光,上前几步,不住打量夏芷,“你是小禾吧,都长这么大了。”说着要握夏芷的手,被夏芷躲开了。

夏芷皱眉,把门让出来,冲门外摆了个‘请’的姿势,“我爸让你走你听不见吗。”

夏志国和夏芷站在阳台上,看着屠安诚上了辆半旧的金杯,又看着金杯远去。

夏芷问:“要托人……”

“暂时不用,等几天看看吧。”夏志国想,要是他们识趣,乖乖回去,那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万一他们不识趣,想对他闺女下手……夏志国眼里阴翳翻涌,叮嘱夏芷,“你最近小心点。”

“老爸,我这么多年的散打不是白练的,您还是担心小初吧。”夏芷说完,扶夏志国下来。

夏志国从矮墩上下来,拍拍夏芷的手腕,“小初和我住,能有多大没问题。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小心总没错。”

夏芷正和夏志国说话,脑袋突然针扎似的疼。她觉得哪里错了,她明明是心脏出了问题。她听到有人小声说话,语速很快,吵得她心烦意乱。她尖叫:“闭嘴!闭嘴!”

没人回应她,说话声也没停。夏芷快崩溃了,捂着耳朵,痛苦哀嚎。渐渐地,说话声停了,她听见敲门声。

夏志国说:“我进来了。”

夏芷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房间的。

夏志国踮脚,把水放在桌上,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夏芷没回答他,只盯着发黄的壁纸发呆。半天,她才说:“爸,你为什么和妈妈结婚?”

夏志国惆怅笑笑:“怎么,要听我讲故事?”

“我一直以为你讲的是故事,直到刚才我看见老家的人,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夏芷看他,“爸爸,你要是不和妈妈结婚就好了。要是没有我和小初两个累赘,你也不用活的这么辛苦。”

夏老爸叹气,握着女儿的手,“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拿什么我都不换。”

他的手像幼儿一样小,却非常有力量,也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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