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对冯家小姐知道多少。”
“我听说她脾气不好，经常欺——”
“姑娘家嘛，难免娇惯些，”他打断助理，“给学校的教育基金发了吗。”
“还没有。”
“……除了苏墨他们学校，今天全部发下去。”
“今年不给他们学校了吗？”
“……做好我让你做的事。好了，你去吧。”
助理忙说：“还有件事，辛少爷也看上邻市那片烂尾楼了。”
“辛家？他们家这是借冯部长的东风，来者不善呐。”韩镇问助理，“不是告诉你了，药厂之外的事去问韩楚吗。怎么你信不过他。”
助理忙说没有。其实他是有顾虑的，毕竟韩楚还是个孩子，他对他的能力持保留意见。
韩镇说：“你帮我安排一下，今天晚宴我要和税务局的李局长见个面。对了，记得给韩太太打电话，我今晚不回家吃饭。”
记者们都怕苏墨。
苏墨年纪小，脸上带着婴儿肥，看起来人畜无害。最开始，他们真的被他骗到了。
第一起凶杀案后，记者挤在他学校门口，把他堵在话筒和录音笔中间，问题里带着陷阱，非要他承认苏向暖就是凶手。苏墨不气不恼，配合采访。在记者们以为能顺利拿到猛料时，他突然尖叫“有人摸我”。他说有人摸他下体。等在旁边的保镖立刻上前，把离他最近的几个人送到警察局。那几人后来被判猥亵幼童，至今没放出来。
记者今天没堵到苏向暖，只能来找苏墨。他们乌泱一群，等在学校大门口，见苏墨出来，都凑了过去。他们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伸出话筒。
段莞是苏墨的母亲，韩楚妈妈段芸的亲妹妹。她以前是个很有名的律师，苏墨出生后，辞去工作，专心在家里照顾他。
她今天特意过来接苏墨。她见苏墨小小一团被记者困在中间，心疼极了。她挤开记者，走到苏墨身边。
苏墨身边的保镖如临大敌，神情戒备。果然，下一秒，记者疯了般围上来，“苏太太，警方又找到一具尸体，请问和苏向暖有关吗？”
“您知道苏向暖是网民票选出来的凶手吗，请您评价一下苏向暖吧。”
“能说说苏向暖昨晚的动向吗？”
……
场面越来越混乱，保镖尽量把母子二人护在中间，挡住无孔不入的话筒和录音笔。
眼看挤不出去，段莞干脆停下来，“小暖是个很好的孩子，乖巧又善良。她主动给警察提供线索，想尽快找到凶手，让死者沉冤……”
“骗子！”喑哑的声音打断段莞，一旁的保镖小声说，“是被害人家属。”
被害人家属头发灰白，身体健壮，胡子刮的干净，衣裳半新不旧，漆皮皮鞋一尘不染。他高举着一块白布，上头用黑笔写着‘杀人偿命’四个大字。
他见记者的摄像机都转向他，面露喜色。他刚清清喉咙，段莞又开口了。
摄影机瞬间转了回去。
段莞只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我不知道你们手里有什么证据，让你们这么恶毒的对待一未成年的小女孩。我只想说，有证据请交给警察，我绝不允许你们污蔑我女儿。最后，我要说，我们保留追究所有造谣者诽谤的权利。”
说完她握着苏墨的手，昂首阔步地离开。她的声音一直很温柔，但特别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