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倏忽看清了她眼角的泪光。
估计张警官也看到了，因为她挣扎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她深深地凝视着老婆婆。良久，忽然就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张警官笑，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时更是光彩夺目。脸上未干的泪痕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形象。
“是姥姥对不对？我知道了，您才是我的姥姥对不对？”她颤抖着声音，双手缓缓移到老婆婆的背上，一把将她搂入了怀里，紧紧的，就像不会再放开手一样。
老人瘦小的身子在身材高挑的张警官身上怀里显得异常瘦弱。
“对不住姥姥，我现在才认出您……一直到您哭了，我才认出您……小晗不孝……”
老婆婆“唔唔唔”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她的眉眼弯了，浑浊的双眼被泪水洗过，格外明亮。
她粗粝的手指缓缓地移到张警官的脸上，一下又一下擦着她娇嫩的脸庞，直到擦干她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唔唔唔……”
张警官却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猛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唔唔唔……”
“好，您跟姐姐也要好好的……很快就好了，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唔唔唔……”
“我也不想离开您，我曾经，很想很想跟着您一起走呢……可是姐姐的事情，我一定要调查清楚，等我告慰姐姐的在天之灵，我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