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花容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贴在季安妮耳边道:「娘娘,这故事不可向外人说,说多了会惹上麻烦。」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季安妮好奇花容的情报网究竟是怎么铺出来的。
花容道:「告诉奴婢这个故事的人,正是半个月前送苏从妃上京的公公。那公公也是南湖县人,所以和苏县丞很有交情。另一方面,他又非常尊敬家父,家父死后对奴婢格外照顾。奴婢昨夜本只想从他那里打听一下苏从妃的生辰,谁知道他却告诉了奴婢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他让奴婢不要向外人道,但奴婢不能隐瞒娘娘,奴婢只告诉娘娘。所以请娘娘一定记住,这件事情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如果娘娘多嘴了,可是会害苏从妃遭殃的。」
「我绝不会多嘴。」季安妮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仪珍门第不高,从入宫起就一直受都那些大小姐们的白眼。如果让那些官家小姐知道仪珍出生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不对仪珍冷嘲热讽、诋毁侮辱才怪。
但季安妮还是有一个不明白的地方,问道:「既然仪珍是冬季出生,她为什么要说谎?」
季安妮想起昨晚宝贵妃特意强调了女子入宫的五个年纪,那时候仪珍的脸色就有些不正常了。原来宝贵妃在那个时候就已察觉到仪珍说谎,但她并未点破,而是给仪珍留了脸面。
但仪珍为什么在生日上做文章?这却是季安妮怎么也想不通的。
这时花容猜测道:「娘娘,也许苏从妃是不想让你当上皇妃后就忘了她。」
「我怎么会忘了她?」季安妮觉得仪珍的担心纯属多余。
花容道:「娘娘刚刚得封皇妃,肯定会有不少从妃前来巴结。苏从妃大概是担心她在你心中也变成那种别有用心前来巴结的从妃,所以才故意给自己找了生辰这个借口,让自己名正言顺地和你亲近。别人都是无事献殷勤,但是她是有事献殷勤。什么事?就是她的生辰。这就是苏从妃不同寻常的地方,她想得非常周到,不会惹人怀疑。但却不小心在年龄上稍稍露出了马脚。」
「这有什么关系?她又没有使坏,她只是不想让我冷落她。」季安妮替仪珍辩驳。
「娘娘,苏从妃越是细心周到,就越是令人心生寒意。娘娘在她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她在娘娘面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经过精心设定的,难道娘娘还没有感受到吗?」
「花容,不要说了,我觉得你在挑拨我们。」季安妮半认真地发出警告。
但花容不但没有住口,还微微用强调的语气忠告道:「娘娘,苏从妃比你想象中聪明。」
「聪明又怎么了?她又没做坏事,她不过只是想亲近我,但又不愿显得太过殷勤而已。」
「话虽如此……」
「够了,花容,如果你再说下去,我真会生气。」其实现在在季安妮心中,花容是个比仪珍更聪明、更复杂的人物,她不想被花容的话搅乱自己的心。
花容毕竟是太后安插过来的宫女,所以比起花容,季安妮更相信仪珍对自己的真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