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玉依偎在王韬的臂弯处,抬起美目,看了王韬一眼,便娇声道:“人家姜大哥小时候可暖人了!”
陶玉玉似乎话中有话,王韬闻言后,却没有任何的震怒神情,反而显出一丝追忆之色,看向姜朋义,道:“还记得那时候,我老是跟着你的屁股后面跑。”
他们这辈人,自小在月落城长大,孩童时候,只顾着玩耍,没有过深的家族理念,姜朋义年纪最大,俨然是他们之中的“老大”,偌大的月落城处处留下过他们嬉闹的足迹。
姜朋义那双阴冷的目光稍微停滞,再看向银色湖面时,尽皆满目阴寒。
小时候终究还是小时候,过往存心,只不过烟云散尽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姜朋义与王韬的道,早已命中注定,一个姜家,一个王家;一个樊氏道场,一个清和门。
如果真要王韬去回忆,他心中更多的执念便是姜朋义小时候总是高他一头,处处都显得自己很“老大”,他王韬在姜朋义的屁股后面,只不过是个跟屁虫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处处与姜朋义要争比的缘故。
他要站在姜朋义的前面,比姜朋义过得好,比姜朋义修为高;他要成为月落城的领军人物,将姜朋义踩在脚下,让世人都瞻仰他的雄风;他要带领着王家,成为月落城最大的家族;乃至于清和门与樊氏道场之间。他要发泄心中的怨气,因为樊氏道场选了姜朋义,而放弃了他。
王家与姜家的博弈,体现在了王韬与姜朋义之间的争强斗胜上,尽管姜朋义始终不以为然,这更加激发了王韬心中的怨愤。
为此,他认为自己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便是与陶家的陶玉玉结定婚约,一切皆因为小时候姜朋义的“暖人”!
身为夹杂中间的筹码,陶玉玉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扎着羊角辫,张口闭口“哥哥”的小丫头片子,她明白王韬心中的愤怒,而她想要在家族中得以长居,便必须跟着王韬走,只因为姜朋义完全将她看作妹妹对待。
“姜兄,说实话,不好好在樊氏道场待着,何故跑出来呢?本打算年后我与玉玉成亲,既然姜兄回来了,算是下了请柬,待回去后,我与长辈们将婚期提前,年前大办一场,到时还望姜兄不醉不归!”
姜朋义忽地转过头,深望了依偎着的陶玉玉一眼后,面无表情,冷冰冰地道:“会的!”
而陶玉玉闻言,身躯微微一颤,不会好在她及时克制住,再回眸时,姜朋义自顾望着那片银色湖面,而王韬嘴角勾起邪魅般的笑容,手中随意抖动着那杆鱼竿。
有些人,有些事,上天早已注定,仅凭他姜朋义一己之力,断然无法改变,这就是命!
湖面波光粼粼,微风从其上轻轻拂过,几片树叶掉落了下来,映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犹如三人的内心深处,各自有各自的起伏。
良久,王韬将鱼竿收起,长长的银线上沾着点点水滴,那银线的最前端,除过几根水草缠绕,再无其他。
他扯下那几根水草,将其郑重地放入鱼篓中,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他说道:“姜兄来了有些时辰了,不知可曾钓到过鱼儿?”
话音刚落,只见姜朋义轻轻抖动几下手中的鱼竿,而后急忙往回拉,一股细长银线从水中跳出,便见到一尾细长的红鳞鱼含着端头,正活蹦乱跳的翻转着。
姜朋义将鱼儿一把抓住,取了下来,那条细长银线上没有任何鱼钩,也没有鱼饵。
王韬愣了愣神,同样的鱼竿,姜朋义钓得上来,可他却不能,王韬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无比,目光紧紧盯着姜朋义手中的那尾红鳞鱼,几欲喷出火来。
身旁的陶玉玉明显感觉到王韬愤怒的表现,她轻轻拉住王韬的手,对其摇了摇头。
他将鱼竿重重扔到湖里,冷冷一哼,道:“既然姜兄钓得鱼,不知‘灵婴纹鱼’到底长什么样子,姜兄可否拿出来也好让小弟开开眼!”
王韬终于按耐不住,坐了已有一个多时辰,鱼儿没有钓上,那‘灵婴纹鱼’也从未见到,反倒看着姜朋义越来越气。
对于王韬的直言,姜朋义早已有准备,他显得很是淡定,冷冷一笑,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你又何必着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