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五长老的高徒,幸会!”
良人故作淡定,在不知凌彤萱来此何意时,他嘴上仍旧保持客套话。
凌彤萱直起身子,青罗长裙好似一条曼动的水蛇,红唇白齿间吐露道:“良师叔倒是威风的紧,不如随我移驾刑罚阁如何?”
“姑娘所述欺压一罪,不知何故?”
“师叔的实力众目所见,又何必强人所难,不是欺压又是什么。”
“呵呵,当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堂堂正正挑战潜渊榜各位英豪,在你们刑罚阁看来却成了欺压旁人,刑罚阁的执法力度还真是一丝不苟啊!”良人好笑,虽说有威逼利诱之举,可他是当众挑战,那些不敢与之对战的后者,除了胆小懦弱,何谈享受高位待遇。
不过此女说得直白,设擂挑战似乎仅是个借口,她话中有话一时教良人难以猜测。
良人偷瞄了潜渊榜卷轴上,在第十九行看到了凌彤萱的名字,淬体七重境。再往上一位便是秦冰师姐,二女相差一位,都属于前二十的英才。
玉蟾宗女修较少,能位列潜渊榜之上的更是凤毛麟角,凌彤萱外在柔弱,却能攀至第十九位,必定有非常之手段。
“师叔偏见过深,我若是秉公执法,恐怕师叔现在真还在刑罚阁内呢。”
良人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道:“此话何意?”
凌彤萱轻笑一声,罗裙一摆,轻身飘到良人身旁,俯下臻首,在良人耳边吐气如兰道:“不知师叔可曾知晓七尾灵雉?据说其肉可不失为一道美味呢!”
柔声贯耳,听得良人却是心头一震,无缘无故说起七尾灵雉,只怕这位刑罚阁的真传弟子查出了些许端倪,可良人哪里会顺着她的话音,只道是:“曾在书籍中所见,难道刑罚阁也做起了后厨之事?姑娘的厨艺定当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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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脸上神情自然,温而含笑,而凌彤萱却是噗嗤一笑,忙拉起身子,眼珠子明媚异常,轻眨几下,俏皮道:“既然师叔身手了得,倒不如改日请师叔捉上几只七尾灵雉,师侄也好露上几手。”
良人算是听明白了,凌彤萱对良人偷摸七尾灵雉此事应该探查出几分线索,不过他很好奇,明明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这女子是如何探知到的?
良人摆着手,道:“七尾灵雉难得一见,我又哪能捉得住!只怕捉来个野鸡,难免误了师侄手艺!”
凌彤萱笑而不语,她将目光移至后方,却见秦冰等人正也看向这边,尤其是一旁的秦瑶,见到凌彤萱与良人亲近之举,腮帮子鼓起老高,瞪着一双大眼睛,像极了喷吐白气、发怒的牛犊子。
这时,四周旁人才回过神,孰不知刚刚沦陷幻境,立时有人便向“百事通”打探此女来历,百事通眼珠子滴溜溜打着转儿,细细一想,眉飞色舞的便介绍起来。
话语传音,众人这才晓得凌彤萱的来头,却听百事通再言:“刑罚阁看样子是盯上了良人,大家应该都记得杜奇威的事情吧。”
虽然众人说得小声,可逃不过良人与凌彤萱的耳朵,突然间,两人同时转过目光,吓得那名侃侃而谈的弟子不敢吱声。
良人也知凌彤萱猛然现身定是不怀好意,他与杜锋可谓深仇大恨,尽管宗门施压,前些时日避过风声,可一位堂堂宗门长老的颜面岂能这般轻易搁下,凌彤萱又是杜锋座下真传,众人自是心中明了。
“既然去不成刑罚阁喝茶,那师侄又为何所来?难道也想讨教几招?”良人直言直语,之前顺着此女的道,接了话茬,始终猜不透她的来意,倒不如当机直问。
就在良人问出话后,一位瘦高的书生模样的男子落在二人一侧,良人识得此人,正是那七位真传弟子中的一位,面相清秀,手中摇着一把折扇。
这身装束良人也非头回见识,在玄塔中见过的那位娘娘腔,总爱手摇折扇,不过此人身上却是书生气,有那么几分阳刚。
此人落定后,将折扇一打,说道:“她想与你打个赌。”
书生笑如春风,完全没在意凌彤萱神情变化,便替后者道出原委来。
良人眉毛上挑,轻“哦”了一声,问道:“作何赌?”
“赌命!”
凌彤萱狠狠剜了书生一眼,转而看向良人,沉着说道。
良人心头微惊,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二人,轻笑道:“两位师侄口气倒是不小,不知师叔凭何要与你赌命?你有什么资本?”良人扫过二人,冷眼看着凌彤萱,眼中没有任何的变化。
果真是善者不来,看来先前不过是随心而谈,凌彤萱的目的,就是奉了杜锋之意的。
“看吧,我们就说,他是不会与你相赌的!你输了,欠我们每人二十万荒晶币。”书生折扇再一打开,轻摇着,口中对着凌彤萱笑道,还不忘回头朝山涧旁的另六位示意一番,那六人也明白过来,发出阵阵豪爽笑声,却不知是在得意收了二十万荒晶币,亦或者是在嘲笑良人。
总之,良人看到他们的嘴脸就格外生气,不就是真传弟子么,有何神气的地方,他还是师叔辈分呢,不过话说回来,良人这重身份并没有公开,他还未到淬体七重境,入不得宗门大佬座下。
可是话落在围观众人耳中,却如惊雷炸响一般,良人怎得是师叔?而凌彤萱竟要与之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