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自己这近四十载的人生，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除了江凡落脚的这处阁楼，其他各处，也开始逐渐传出修士们的议论声。
这些议论声中，有时还会夹杂有瓷器、木制品破碎的炸裂声。
若探出灵识，便可以听到有修士在各种低吼。
“不可能！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明明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小册上，写着此名孩童幼时有火雷两种不同的异象出现！为何独独只见火，而不见雷！”
“上一个成功觉醒灵根的孩童，信息就已经错误了一次，为何这一次，还会有问题？”
“诶，罢了，罢了……上次未能压中，此轮，又再一次擦肩而过，看来老夫这段时间，运气有些差了……”
“蕴灵殿莫非是在故意给我们提供假消息，想诓骗我们的灵石？”
这些低吼的话语之中，表达的意思有很多种。
有的，只是单纯的发泄不甘。
有的，是在抱怨自己的运气。
还有的，则是把矛头对准了此地的主办方。
正当他们的议论之声愈发高昂之时，忽然有一道强横至极的威压，悍然横扫而过。
随后，一道缥缈又不失厚重的苍老嗓音，同时在所有修士的耳中响起：
“老夫道号空冥子，乃此地主人，自从一百五十余年前建立此处蕴灵殿后，从未暗中做过任何不公正的手脚。”
“只要是在此地玩过几次的，相信都能证明老夫所言的真实性。”
这话一出，本来嘈杂的蕴灵殿大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江凡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皱。
就在刚刚威压扫过全场的一瞬间，他发现这名老者的灵识，似乎在自己身上停顿了一下。
对方之所以显露这种迹象，恐怕是因为看穿了狐妖少女给自己添加的伪装。
由此可见，这空冥子的修为境界，深不可测，最起码也是金丹境后期。
若是心有恶意，怕是要出事。
江凡想到这里，内心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盘坐在他边上太师椅上，身下垫着一个蒲团的司空月灵，眼皮微微动了动。
老者的传音，是同时针对的所有修士，她自然也是听入了耳中。
她睁开眼睛，露出一双略显惊异的淡淡幽绿色眼眸，轻声喃喃道：
“空冥子……没想到这位前辈，竟然还没有陨落……”
江凡听到自己师姐口中的低语，内心一动，开口问道：
“师姐，莫非你知道这空冥子的来历？”
少女听到江凡的问话，点点头回道：
“自然知晓，空冥子这个道号，记载在我们灵心谷内修士的花名册上，是两百年前的序列弟子之一，也是上上上届的执事长老。”
“他在卸任之后，便于谷内的仙灵洞天之中潜心修炼，直至突破至金丹境后期。”
“随后，他便以外出寻找突破聚灵境的机缘为由，离开了灵心谷，从此便再无音讯。”
“如今，一百七十多年过去，本来，我还以为他已经陨落了，没想到，竟然隐藏在这大启国的王城之中。”
听见师姐的回答，江凡点了点头。
难怪能够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开设盘口，原来有如此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