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我想再看一眼那幅画。”
沈亦杋欲言又止的看向一旁，曲清歌也刚好兴致盎然的望向他，视线交汇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在沈亦杋心底炸开，是刻骨的情？还是蚀骨的恨？他有片刻的茫然。
曲清歌看懂了他眼底情绪的变化，嗤笑出声，“沈先生，您未婚妻还在怀里，我先生也快回来了，您用这种深情的眼神看我，不大合适吧？虽然，您的条件是不错，但是我先生更好呢，您没机会了哦。”曲清歌的带着嘲讽的轻挑语气就像一个狠狠的耳光，打的沈亦杋狼狈不堪，他顿时有种被戳穿的窘迫和背叛的内疚，不该是这样的！
“曲小姐，你多虑了，我感兴趣的是您拍到的画，至于你本人这种大气，请恕鄙人驾驭不了，也不感兴趣。”沈亦杋知道自己的语气是恼羞成怒后的愤然，但是他克制不住，被人这样毫不留情的讽刺伤到了他，更伤到了他怀里的姑娘，即使，原因在他。
“哦，这样啊”曲清歌假意失望的低头，谁也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唯独办完手续的许尔焓懂，他俯身轻喊，“清儿。”
“啊！”曲清歌惊喜的啊一声，转过头勾住许尔焓的脖子以脸颊轻蹭。
那是一个情人间极为简单又甜蜜的动作，可是在场的人却心思各异，有人苦涩，有人难过，有人嫉妒，也有人羡慕。
到底是没谁真的看懂了，曲清歌的这个转身带了多少的真情，又有掩藏了多少假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许尔焓宠溺的笑在耳边响起，“好了，快下来，要让人看笑话了。”
曲清歌不满的哼一声，气呼呼的放开他说：“手续办完了？”
“嗯，这是你的画。”许尔焓把手里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那副已经失去最原始状态的画作，它被镶上了精致的画框，一层玻璃隔开了所有的真实。
曲清歌抬手抚了上去，纤细的手指微颤，隔着玻璃的画纸并不能被触摸的到，可她就是感觉到了那略涩的触感和熟悉的轮廓，早已干枯的感情竟散发出苦涩的味道。
她像是被吓到一样，猛然收手，一眼沧海，再见枉然。
在场的人都没有离开，连送完客的别弋都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因为画作带来的震颤？还是因为出天价拍下她的曲清歌？没人搞的清楚。
好一会儿，曲清歌才重新恢复笑容，虚伪的，轻挑的，她从盒子里拿出画看了眼，然后，转身。
沈亦杋下意识的把卫柠搂进怀里，防备的看着曲清歌，从动作到眼神，她看的一清二楚，不在意，不在乎，嘴角的笑意反而扩大了几分，唯独面具下的表情异常僵硬。
“沈先生，别紧张，你未婚妻不是喜欢这幅画吗？我就是问问，她要不要看看。”曲清歌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让人看不出来破绽。
卫柠听到曲清歌的话，从沈亦杋怀里退出几分，温柔的请求，“阿亦，我想看。”
沈亦杋想阻止，想拒绝，最终还是舍不得看她失落的眼神，手臂微微松开。
卫柠一喜，踮脚亲吻了下他的嘴唇才转身对曲清歌说：“曲小姐，谢谢你！”
她的道谢很真诚，连带着眼里的笑意都散发着光芒，喜欢画画的人是很难对佳作视而不见的，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敌人朋友，只是单纯的艺术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