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暘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感冒？你的身体素质什么时候差到这种程度了？是不是又和你的那个小姑娘有关？”
苏齐这次回国确实变了很多，有些原因是他们清楚的，有些原因他们猜不到，但想也能想到，毕竟那个闻莞的存在感是在太强。
苏齐睁开眼睛，用沉静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如果我和她在一起，你们会怎么想？”
秦暘灿烂一笑，“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大嫂！”如果能让苏齐重新来过，那绝对是他们要用一辈子去感激的女人。
“如果我拒绝呢？”
“”秦暘沉声道，“你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她。”
苏齐，“”
他沉默了很久才又开口，但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亲自把叶砺接回来，务必保他安然，回来当天就办葬礼吧，天气太热尸体不宜久放。”
秦暘不屑苏齐逃避话题的拙略技巧，但还是认真回答问题，“你放心，早已经安排好了，叶砺那边也已经联系上了，他会提前退出训练，一会儿我亲自飞过去接他。阿亦那儿怎么办？不让他送叶柠最后一程？”
“”苏齐难耐的揉着眉心，“带他去，真瞒着他把人葬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
“嗯。”
沈亦杋带着叶柠回来的第二天，他们就让司瑀的人重新做了dna比对，结果没有一丝意外，也是在那时候他们的担心到了极致。
他们几个兄弟相处了将近二十年，对沈亦杋的了解胜过他自己，若是让他见了最后一面，他必定伤心难过，可若是不让他见这最后一面，那他下半辈子都会被这份未知的思念淹没。
见或不见，没得选择，从来都只有那一个选项。
告别叶柠的前一天晚上司瑀没再给沈亦杋打针，所以，半夜的时候他就醒了，睡在沙发的司瑀发现以后问了他很多话，可他一句也没有应。
“阿亦，饿不饿？渴不渴？哥给你弄点吃的？”
“要不要起来活动活动？你这一睡就是五天，再不醒醒神脑子就要懵了。”
“来来来，快跟哥哼一声。”
沈亦杋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连眼睛都忘了眨，“阿柠呢？”他的声音如破碎的风，空洞嘶哑。
司瑀脸上装出来的笑一僵，再开口时语气低沉，“在殡仪馆，明天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沈亦杋机械的重复着司瑀的话，“见她最后一面见她最后一面”
他突然哭了，悄无声息的流泪。
沈亦杋慢慢侧过身体把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司瑀看不到他埋进胸口的脸，可颤抖的厉害的肩膀落在了他的视线里，压抑的痛苦听在了他的耳朵里。
男人竟然也能哭的这样伤心。
司瑀遇到沈亦杋的时候他刚满11岁，那时候的他已经摆脱了那一年地狱般的日子带来的阴影，像个正常的小孩。
因着苏齐的关系，司瑀对沈亦杋从一开始就是真心相待，时间越久那份感情就越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