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运转,完全不参与对冲的消耗过程!
试问,一个从内开始瓦解的堤坝,该怎么去防守?
不要说这种理念极为落后的古代背景,即便是在科技条件充沛,医疗资源丰富的现代。
百草枯依旧是一种能让医生闻言色变的恐怖毒药。
要是从一开始就进行洗胃,甚至将静脉血全部抽出,进行一次完整的过滤和筛选,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到了这个时候,毒已经完全入驻肺部器官,并且将身体搅成了一团糟。仿若千疮百孔的蜂巢般,如今只剩下了摇摇欲坠的架势……
如此这般,怎还会有生还的可能?
“我们修士很厉害,从炼气,到筑基,再至结丹。每一次的进步都有着飞跃性的提升,可即便如此……我们依旧还是人。”
无法脱离对空气与食物的依赖,也无法去突破自身的‘极限’。
在这个时候,王浩没有丝毫的保留。他甚至为了能够让对方理解,从而选择了更为简单的描述。
可即便如此,安陆杨依旧没能听个明白。
细胞,构造,电子,欺骗……
如此拟人化的说辞与描述,与他认知之中的理念之间,已然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这是两个时代的差距,也是安陆杨的局限所在。
他根本听不明白,王浩在说些什么。
“我,我……”
他嗫嚅了一阵子,尽管不知道王浩口中所言,但此时此刻,他也是多少明白了这毒的厉害之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抖着嘴唇,轻声说道。
“这个毒,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我可以保证,你放走我之后,我就从此与水月阁一刀两断!我会离开牧云州,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我,我能重新开始,求求你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于安陆杨来说,若是一开始就给他个痛快,或许还能死的干脆。
可是到了这会儿,他却是有些不想死了。
王浩知晓他心中所想,在此刻只是沉默了小会儿,便轻叹口气。
“你知道被百草枯折磨致死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吗?”
安陆杨不明所以,只是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浩。
“曾经有一位医生做过准确的形容,他将这个过程比作……活埋。”
将人安置到挖掘好了的深坑之中,再将一铲一铲的泥土抛入其中。
从脚,到腿,直腰,过腹……
直到埋没胸口。
夯实的泥土会混在了一起,它们随着呼吸的动作,与胸膛的起伏一并运动,最后缓缓地收拢,让人无法交换空气。
“你会一点一滴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被剥夺,却无能无为,最后在恐惧与害怕的情绪之中,奔向死亡。”
安陆杨听闻此言,眼中的色彩顿时暗淡了下去。他的牙齿发抖,不住地碰撞着,最后说道。
“那就,杀了我吧……”
饱含着愤恨,怒意,甚至还有几分委屈的色彩。王浩将这些情感一并听去,却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我会给你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