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普通人的命值什么价？</p>
炼金术师会告诉你，人命不如纸。</p>
保险公司会告诉你，五十万不能再多。</p>
律师会告诉你，想知道这个答案得先付钱。</p>
不过放到《圣典》这里会有怎么样的答案呢？</p>
“五万积分，愿力点一抵十，尸身完整的话还能给打个八五折。”</p>
《圣典》的声音出奇的平稳，仿佛玩世不恭如它也体会到了此刻莫邪的心境、将一切的插科打诨都压下。</p>
“了解了。”</p>
从地上坐起，莫邪郑重地将王姨的尸身收入空间手环中。</p>
没有讨价还价，也没有争论什么八五折，在跟《圣典》扯上关系后，这是莫邪少有的表现。</p>
“这些人，都该死！”</p>
他的身影猝然间消失，稍稍间隔了一两秒后这座医院中回荡起了玻璃破碎的声响。</p>
同样的声响在医院住院大楼中间某层的行政办公楼中几乎同时响起。</p>
“你有十秒钟时间告诉我，王雪丽的手术是谁做的，又是谁要求做的？”</p>
破碎的窗前，莫邪抓着一名值班医生的衣领将他悬在楼外。</p>
此处距离地面至少六层楼的高度，只要莫邪松手，医生定然会摔得很惨，不死也是半身不遂了。</p>
“小……小……伙子……别……别……”</p>
值班的医生一把年纪了，那一头白发足与满脸的皱纹足以引起任何人的同情。</p>
然而，这里的‘任何人’中并不包括站在这片夜空下的莫邪。</p>
“一。二。三。”</p>
他数着数，一个数一个数，干干脆脆，就像方才玻璃破碎时候的那份干脆一般。</p>
办公室外的过道中已经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莫邪方才闹出的动静有些大，这一整层楼怕是都被惊动了。</p>
但莫邪并没有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就像是他方才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合情、合理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他、打断他、对他说三道四。</p>
冷酷。</p>
楼外的风很冷，但老医生觉得莫邪的眼神更冷，就像他的血。</p>
老医生毫不怀疑莫邪会将他丢下去。</p>
“啊啊啊！我说！我说！”</p>
决断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做好了，但，其实老医生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将王姨带到医院的，毕竟，那时候他并不在场，而且对王姨的抢救本就是秘密进行的，抢救她的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他们医院的在职职工。</p>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莫邪认为他应该知道。</p>
因为他的白发，因为他的职位，因为在他办公室外挂着的牌子。</p>
这里是内科，他是副主任。</p>
所以他应该知道。</p>
“是一群混混似的年轻人！是年轻人！是他们！”</p>
大脑有些缺氧，在老医生着缺了氧了大脑中闪过了无数的画面，最终，他想起了交班之后坐在窗前窥见的路灯下外面的小年轻给本院护士送花的场面，他给出了当时他给那年轻人安上的头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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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老者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他的屁股便撞上了一处坚实的所在。</p>
他被丢回了办公室，瘫坐在地上，楼外的寒风透过被整个打碎的窗户涌入，吹在他脸色像是有人用冰冷的砂纸打磨着石雕。</p>
莫邪已经不见，除了这扇窗户外没有任何痕迹能说明他曾来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