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麒麟臂上的神兽意志并没有放弃。</p>
一次说不服，那就两次；两次说不服，那就三次。</p>
一天说不服就两天；两天说不服就三天。</p>
只要莫邪的身心都虚弱到一定地步，那么便由不得他不退出试炼。</p>
退出，即是失败。</p>
到了那时候，莫邪便没有理由再强留麒麟臂，毕竟，是他自己在‘身体完好、且无受到重大打击’的情况下失败了。</p>
这便是神兽意志的逻辑，它从不讲道理，或者说它只承认它所认可的道理。</p>
莫邪必定会从试炼中败下阵来，如果他昨夜落入江中的时候没有被打捞起来的话，不出三五分钟他便会因为肉身窒息而退出试炼。</p>
莫邪必然会从试炼中败下阵来，如果他一直躺在渔家的石床上，以老人的能力请来了附近最好的医生也没办法救醒他。</p>
长时间的高温会毁掉他体内循环系统，而得不到足够的营养补充则会拖垮他的身体。</p>
他会死在试炼中，又或者在某时某刻忽然看开从而自动退出。</p>
然而莫邪很走运。</p>
他在快要溺水之时被救上了岸，所以他的试炼继续了下去，直到自己的意识体完全适应了试炼空间中的高温。</p>
他在看穿了这场试炼必然会失败的结局之时受到外界刺激（着火的塑料桶）而爆发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来控诉天地不公、并垂首等待消散之际被人丢进了江水之中。</p>
冰冷的激流冲刷着他的躯体，燥热被一丝一缕地抽走，莫邪的体温很快便降了下来。</p>
清晨的江水，带着积累了一夜的寒意。</p>
烧得通红的铁条若是渗入这样的水中，想必便是再严苛的铁匠也无法从这道‘淬火’工序中挑出毛病。</p>
这样的‘淬火’莫邪昨夜已经经历过了一次，被救起后，他身上平息不下去的高温让他整个人如剑胚回炉一般再度‘回火’。</p>
‘淬火’、‘回火’、‘淬火’，中间的敲敲打打则是发生在试炼空间中意识层面的蜕变。</p>
没有经过真正的千锤百炼，这把剑虽然难以算作是宝剑之流，但它已然具有成为兵器的资格。</p>
即便是最为粗糙的、原始人制作的石斧也能称得上是兵器了。</p>
只要是兵器便好。</p>
“咳咳……！”</p>
江水中，一道人影挣破了水面，他大声地咳嗽着，像是得了肺痨一般。</p>
“我……我成功了！”</p>
一头短发已然湿透，身上大片大片的焦黑，像只落水狗，但莫邪的脸上却满是金榜题名般的笑容。</p>
真是没想到，苍白的脸、失了血色的唇、神采不足的双眸，居然也能绽放出这样的笑容。</p>
双足蹬着水，莫邪努力将上半身抬起，他擦洗着自己的右臂。</p>
一道麒麟形的刻印出现在了他的大臂上，这一刻，他明白自己终于征服了麒麟臂。</p>
“喝！”</p>
以麒麟臂冲着江面狠狠轰出一拳，一股汹涌的气劲混着制热的气流从拳头上延伸出去，霎时间江面上炸开了无数水花，便如有人在水下引爆了数颗水雷。</p>
爆炸在江面上以莫邪挥拳的轨迹扩散出去，直到五十米开外才开始减弱。</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