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焕翻着账本，突然改口道：“大侄女，容我再看看，我这最近账算多了，脑子都糊涂了，前面好像出错了。”</p>
孙妙儿眸子一沉，卢焕坐在账房中，面前有半人高的柜子挡着，她看不清账本，道：“二姑夫，你先核算一遍，我晚些时候再过来。”</p>
六儿现在带着几个人干得风生水起，在孙妙儿的指挥下还开辟了送货上门的服务，布庄的生意算是暂时稳定下来。</p>
只是答应季长如的话她时刻没忘，既然要保证云渺庄的生意，那还不好办？</p>
“大姑，现在那批联名的款还能出多少？”</p>
孙采萍领着梅娘在里面如火如荼的赶工，客人定的货已经出完，以防出现纰漏，孙妙儿还是让她们多备了五十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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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采萍放下手里的针线，点清后面堆放的布匹，“剩下的布还够出三十套。”</p>
“好，全都出了。”孙妙儿手上算盘打得不怎样，心里的算盘却是噼里啪啦地响着，清楚得很。</p>
孙采萍不解道：“妙儿，不是说只多准备五十套吗，现在为何要把这三十套也出了，先前你不是说物以稀为贵吗？”</p>
“三十套不是咱们自留的，我别有他用。”</p>
饥饿营销虽然不见得多正当，但的确是赚钱的好法子。</p>
孙妙儿望着另外一堆出好的货，道：“从这里边先抽三十套出来吧，我今天就要。”</p>
她被拦在去云渺庄的半道上，符玉迟神出鬼没，到哪儿也不先和她打声招呼。</p>
“小妙儿要去哪儿，不带上为师一起转转？”符玉迟从巷子里出来，和她撞了个满怀。</p>
一个早有预谋，一个措手不及。</p>
孙妙儿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见到面前站着的是她那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师傅，才缓了口气。</p>
毕竟她不是去做什么正经生意的，万一被客人察觉她私下和云渺庄做这种勾当，非得把她的招牌给砸了不可。</p>
孙妙儿挑唇一笑，道：“不是怕师傅您老人家忙吗？”</p>
“放心，为师不忙。”他亦淡淡笑答道。</p>
他怎么不忙？奚衍在恪州都快忙得火烧屁股了，甚至跑这趟都得帮着奚衍干活。</p>
他匆忙留了几张地图就策马赶回了颖州，用奚衍的话说，他这个军师当得舒服啊！</p>
只是为了小妙儿，他觉得都值。</p>
符玉迟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季长如点了名的要见我？”</p>
经他提点，孙妙儿才想起来这事，季长如在送来的请帖上指名道姓的要师傅跟着去，“难不成是他看上师傅了？”</p>
她想了想，细看身后之人的脸，不是没有这个可能。</p>
符玉迟本来想说的话卡在咽喉，黑着脸回了句：“去了再说。”</p>
为了见季长如颇费了些周折，此行是为谈生意而来，从前门进去多有不便，只能绕过云渺庄去到后门。</p>
谁知云渺庄不仅仅是外面看上去规模宏大，真绕起来，更是要命得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后门。</p>
先等下人通报，又是验明身份，终于在太阳快下山之前见上了季长如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