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玉迟在山和水上各画了一个圈，“奚衍知道恪州有多少军力吗？”</p>
“他能知道这个？”奚衍颇为不屑，“他要是知道，当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我活着放回恪州的。”</p>
“当年我舅舅只有二十万的兵力，这十余年间商路扩张，途径恪州，缴纳的税收不少，如今已扩到近四十万。”</p>
符玉迟点头，“他最好不知道，这样王爷只需要留一小支军队从路上过去，分散朝廷的注意，其余的分别从山路和水路过去，便能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p>
“本王的军队，水性可不怎么样。”奚衍</p>
心中亦有烦忧，恪州这地方，除了城河之外，宽阔的河面少之又少，连大点的船都塞不下。</p>
加上军队的将领大多是本地人，本地多旱，天热的时候河里的水都没人高，一个城大半个城里人都是旱鸭子。</p>
符玉迟拿出恪州的地图，上面还是有几条河流的，“我在南地待过几年，也许可以帮王爷训练他们。”</p>
另外一侧摆着的是上京的地图，符玉迟颔首道：“大商建国之初，先祖认为上京是风水宝地，一来历年风调雨顺，无旱无涝，二来上京四围水路纵横，野水众多，泯河是上京的运河，但是泯河支流众多，只需要摸清楚这些野水的走向，我们拿下泯河，便能打入上京。”</p>
奚衍听他说着，也未出声。</p>
符玉迟把地图上的支流标记出来，“这些都是人为绘制，故而上面有的河，我们不能走，还得劳烦王爷在上京的人，将上面没有野水绘制下来。”</p>
“这个好说。”奚衍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过符玉迟的笔，“济安啊，我皇兄的确是不识好歹。”</p>
“如今他知道恪州被我把持，西域的商贸往来受阻，他想着从南边绕过去，你说可笑不可笑？”</p>
符玉迟的笔挪到恪州南边，“那儿是深山茂林，常年湿热多瘴气，毒虫猛兽数不胜数，倘若奚衍真的蠢到这份上，那他是真没救了。”</p>
早年他为了找一条毒虫，曾经身入恪南的山林，结果险象环生，好不容易才走出来。</p>
“假如王爷的军队能适应恪南的林子，走山路那更是小菜一碟。”</p>
奚衍听了差点跳起来，“济安，你到底是来帮本王的，还是霍霍本王来了？”</p>
“本王的军队再厉害，那也是活生生的人，进去了，九死一生，我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p>
符玉迟摇头笑笑，道：“王爷的顾虑太多了，这些问题，在我面前，都不是问题。”</p>
“山林再大，总有出路，暴雨再猛，也有征兆，毒虫猛兽也不是没有怕的。”</p>
本来就是兵行险着，怎么能怕冒险呢？</p>
奚衍突然意识到什么，反常地看着符玉迟，问：“济安，你今日怎么变得这么积极，来了许多天，今儿一天你做的比先前加起来都多。”</p>
“王爷，我想告个几天的假。”符玉迟放下笔，画完了最后一道线路。</p>
“去哪里？”奚衍想着难怪他如此积极的给自己出谋划策，果然是有原因的。</p>
“回颖州。”</p>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短短几月却恍若隔世那么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