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猛地一痛。
他看见诏王手里拿着个面具,面具上带着血迹。
脸上被风吹得一阵一阵的凉。
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被他揭去,他直接用这面具敲碎了他的肩骨。
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碎骨刺穿皮肉。
这骨头已经碎得不能再接,只一招,他的手臂就被诏王废去。
诏王比传说中更加恐怖。
他痛得眼前发黑,冷汗不住从额头滚下,被风一吹,冷得刺骨。
诏王抓着面具的手,突然一用力,那面具顿时四分五裂,成了碎渣,“今天我不杀你,不过你得带个话回魂殿。”
“什么话?”阁老忍着痛。
“以后如果再假扮我的模样在外头走动,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杀无赦。”
阁老不认为诏王的地宫有能力和魂殿对抗,但他的命现在捏在对方手中,不敢表示出半点不屑。
“老夫一定把话带到。”
“滚。”诏王拍去手上残渣,手一扬,凌空把阁老拂了出去,远远跌在地上。
阁老蹒跚爬起,抱着胳膊逃走。
羽乔膝盖一弯,跪在地上,“诏王,宝珠……”
诏王抬手,阻止她说下去,“你自己滚回红苑。”
羽乔不回去,他就此被抹上盗取宝珠的污名。
他固然不在意世人怎么看他,但凤浅……
诏王轻抿了唇。
继而苦笑了一下。
他是不该在意任何人的,包括她。
但他却因为她,不知不觉得偏离了自己原本的航线。
漫吸了口气。
凤浅,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羽乔的脸刹时间惨白无色。
盗取宝珠,是死罪。
他是让她回去送死啊。
羽乔大眼里慢慢凝上了泪。
“那人不过是魂殿的一个小卒,太子竟在他面前露了真身,为什么?”
“跟你没关系。”
“是怕魂殿的人找凤浅麻烦,所以亲自出现,伤了那人,把魂殿的敌意吸引到自己身上,是吗?”
“你有功夫在这里磨嘴皮子,倒不如想想,怎么过这一关,保住性命。”
诏王连眼角都不瞟她一眼,慢慢走开,斗篷宽大的下摆轻轻拖过地面,看似不紧不慢,却转眼间就失去人影。
看着诏王转身离开的背影,无力地起身,把药粉撒在身上,盖去追踪粉的味道,从另一条路绕回红苑。
皇甫天佑蹲着身子,查看地上的脚印,“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薛子莫点头,“这女的应该就是羽乔,另一个是诏王,还有一个是谁?”
凤浅蹲下身,拾起地上面具的碎渣,仔细地看,“不是诏王。”
皇甫天佑看了凤浅一眼,也顺手拾起一块木碎看了看,再看凤浅时,眼里多了几分惊讶。
点头认同,“救走羽乔的不是诏王,不过这个人确实遇见了诏王,或许应该说是诏王拦截了他。”
“何以见得?”薛子莫不明白。
皇甫天佑看见这些面具碎渣,已经猜到之前用碎木片暗中袭击羽乔的人是谁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凤浅一眼,把碎渣放到薛子莫手中。
“捏碎面具的人的手法,和刚才潜伏地门外的那人的手法一样。”
“既然跟潜伏在门外的那个人一样,为什么说不是诏王?”
“诏王潜伏在门外,而救羽乔的人却是从窗口进来的。”
“也或许是一伙的。”
凤浅松嘘了口气,心情好了起来,“如果是一伙的,他干嘛要伤这人?”
薛子莫脸皮红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想问题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皇甫天佑笑了一下,凤浅上辈子吃了就是破案抓贼的饭,而薛子莫吃的是行军打仗的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