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脸上的笑一收,湿搭搭的破扇子拍着他的脸,“贼猴子,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买你的下落?”
叫贼猴子的干瘦男子,呆了一下,转身就跑。
无颜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想跑?你有没有看清我是谁?无颜,无颜啊。”
能跟他拼速度的人,还没出世。
贼猴子泄气地垂下手,放弃挣扎,“公子,我收手好些年了,真不知道什么啊。”
无颜不跟他废话,径直问,“那女人让你做什么?”
贼猴子惊了一下,“您看见了?”
无颜笑笑,不否认,破扇子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这不合规矩。”贼猴子心虚。
“跟我讲规矩?”
贼猴子变了脸色,“她只让我去雅间推一推门,让我学伙计说句话,再跟着她的声调答应一声。只是这样,没别的了。”
无颜满意地笑了,拍拍他的脸,“真乖。”把银子抛回给他。
贼猴子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声音,他凭着这本事,骗了人家不少的钱。
事情败露后,被人追得满大街逃蹿,最后逃到了红秀村。
他不知道那个姑娘怎么找到的他,但人家给一百两银子,只是学人说两句话。
这钱不挣白不挣。
不买澡堂的牌子,是进不了浴房的,既然牌子都买了,也就顺带洗了一个澡。
不料在大澡堂居然看见无颜,吓得赶紧转身避开。
明明看见他匆匆出去,没想到自己还是被他发现了。
好在无颜现在好像心情极好,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
“谢谢公子。”
无颜眨眼笑了一下,步下台阶,有些得意的轻晃了晃头。
他根本没看见什么姑娘跟贼猴子说话,不过是轻轻诈了他一下,他就乖乖地自己全说了。
抖开破扇子扇了扇。
李秘,凤浅……
嘿嘿,有趣,当真有趣!
桃花眼微微眯起,抬头看着头顶刺眼的太阳。
凤浅瞒着所有人的,假扮李秘潜伏在红秀坊,目的是什么?
难道那里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连云末都瞒着。
红秀坊的宝藏,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红苑。
羽乔抱了把琵琶,依在窗边,看着窗外鱼池里的游鱼。
一个披着宽大斗篷的人影,无声地落在她身边。
他背着光,漆黑的木雕面具映不出一点光晕,连带着面具下的瞳眸也看不真切。
但就算看不见他相貌,他静静往那里一站,仿佛日月都在他面前失去了光华。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羽乔微笑着转头,看向他戴着面具的脸庞,她眼里浮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爱意。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既然知道我会来,那么也就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羽乔笑笑不否认,抱着琵琶向他跪拜下去,“奴婢叩见太子。”
“我早已经不是太子,称呼得改改,你可以叫我诏王。”
“在奴婢心里,你永远是南朝的太子,除非有朝一日,太子做上帝位,奴婢才会改。”
诏王面无表情,不愿在一个无谓的称呼上浪费时间。
“你想要什么?”
羽乔冒天大的险盗取明珠,必有所图。
除非她达到目的,否则不会轻易交出明珠。
“小姐已经二十有一,不能再等下去了,奴婢想太子与小姐完婚。”
“她要嫁,随时可以嫁,与本王何干?”
“小姐只能嫁太子。”
“天底下,没有谁必须嫁谁,只能嫁谁的说法。”
“白族玉女只能嫁南朝储君,这是传统。”
“不过是先皇和白族用来揽权的手段,算哪门子的传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