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你的伤。”
“不碍事。”肖骁忽然觉得不好意思,通常这种时候,他都会用加倍的冷漠来掩藏内心的动摇,他现在也正这样干了,语气就像一坨坚冰,落地有声。
但人还是不由自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只安了半边屁股,一半虚悬在床外,靠两条长腿撑着。
白依依楞了一下,“不给我看也行,反正我知道你伤在胸口。手给我一下。”
“不必。”这一句更冷了,简直能把地面砸出一个坑来。
“给我拿过来。”白依依一点都没有被他冰着,仿佛穿上了爱斯基摩人的神级御寒装备。
见他没有反应,干脆自己伸出手,把他的手扯过来。
肖骁的胳膊很僵硬,拉他手的时候还微微往回缩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抢夺回去,就跟个赌气的小孩,相当的别扭。
白依依把他握住的拳头打开,手指在他的掌心画了一下,仿佛在写字,迅速吸引了肖骁的注意力,嘴里却喃喃的念叨着什么。
肖骁辨认了半天,心里乱糟糟的,都不知道她在写什么字。胸口的淤塞感觉倒是不知不觉间好了很多,耳朵里忽然涌进白依依的一声低语,他几乎是惊吓似的,猛地抽回手:“你念什么!”
白依依脸色惨白如月光,眼圈都乌青了起来,本来略略恢复的精神气似乎被瞬间抽光。
她勉强道:“长春诀啊……没想到念这个这么累……”
眼皮子很重,她慢慢合上眼睛,好想睡。
肖骁快要疯掉,抢上来想揽住她,却忽然发现她本来就是躺在床上的:“你怎么这么蠢!”
长春诀是把自己的灵气输送给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元气还没恢复,怎么还能把自己身体的根本送人。
他忽然悚然而惊,她这是不想活了吗?
白依依觉得浑身沉重,似乎要被拉扯到沉沉的沼泽里面,以致没顶,她心里没有害怕,却反而有点小得意。
夜澜你老是说我笨,学不会长春诀,其实听你念叨了那么多次,就算再笨的人也学得会。
嗯,就是口诀不好念,念一次好费力气,连抬眼皮都没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