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狩……我该怎么办?我的理性告诉我,我不应该恨她,毕竟她可能就是你;她现在所做的事情,将来的你很可能也会做;或者说这就是过去的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我应该接纳这样的你;但是我却悲哀的现有时候人的理性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怎么办?一想起她对分身荀隐所做的一切,让他没有九岁前的记忆、化身成他的女朋友欺骗他的感情,最后竟然狠心让他在圣殿研究所饱受折磨,几次都险些从死亡边缘回来……我就没有办法承受,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狠?”
说着说着他禁不住悲从中来……
“喂!风狩,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恨你么?分身荀隐就是我的分身啊,他所经历的一切就等同于我的亲身经历一样……那三年所受的折磨,无时不刻不在摧残我的神经……
本来我以为我能压下它,但是事实证明它只是潜伏在我内心深处罢了……我所谓的漠视它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控制它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忘掉这段记忆……
可恶……为什么让我回忆起这一切……道印禅、荀隐、风释然……你们也是认为我不应该有这段记忆、才把它封印的吧……既然做了就把它做得彻底点啊混蛋……为什么又让我想起来啊……”
说到后来他已经是语不成声,双膝跪地,双臂支撑着前倾的上半身,泪水一颗接一颗的顺着他的脸颊滚落。
对于他的呐喊,没有人能回答他!四围林中一片空寂,静悄悄的,犹如一潭死水。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尼布甲尼撒说我们两个种族是仇敌,难不成我父母的失踪也和你有关?”他忽地自喃了一句,随即他的这声自喃突然变得一不可收拾起来,语声越来越怪异,“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呵呵……如此也就解释了道印禅为什么那么恨你……这一定就是事实的真相……哈哈哈……原来如此……如此说来,这样我恨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哈哈哈……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哈哈哈……”
就在他疯狂笑、忍不住故意纵容心中的恨意在心中蔓延的时候,他那久不显现的家传玉佩却陡地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觉,有如一把重锤击在他胸口;随着这记重锤、一段话蓦地划过他脑海……
“我儿,你不可放纵私欲的邪情,像那不认识道的外邦人;我们从前也都在他们中间,放纵的私欲,随着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本为可怒之子;只是如今你却不同了,你既要做道顺命的儿女,就不要效法从前蒙昧无知的时候那放纵私欲的样子。”
他登时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还要走向道印禅以恨制暴的老路吗?一想起自己险些将风狩推倒自己的对立面,他就出了一身冷汗。
平静了少许之后……
“算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和道印禅走不同的方向,就要坚持到底。如此也不枉费自己重生了一回。”他轻轻自语了一句。站起身来,辩别了一下方向,向林中深处走去。